難道我真的死了那麼多年？
可是我在現代社會的三十年究竟怎麼回事？
還是說這具身體裏曾經的主人死了很多年？否則就沒辦法解釋我的兩個人生。
如果這兩個都是我，那麼到底是現代社會中的我曾經有過記憶和人生的斷層，還是說這個世界的我在死後穿越到了現代社會，又在三十歲那年再次回來？
成牧茫然地胡思亂想了一陣，越發覺得整件事太過離奇。
看來我被奪走的五感二魂裏藏著曾經的記憶，隻有等知覺和精魂全部歸位後，才知道我究竟是誰，十四歲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要是沐清和能把其他知覺和魂魄帶來就好了。
他歎著氣翻了個身，疲倦感一陣一陣地襲來，沒過多久，他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來後的成牧在房間裏等了很久，還是沒能見到陸煙客，沐清和卻在晚些時候，以折磨他的名義再次來到房間中。
“聽覺和味覺融合得怎麼樣？歸正了嗎？”
成牧點點頭：“我正要跟你說這件事。你知不知我沒有十四歲以前的記憶？”
“知道，當時在荒野裏捉住你的時候，看上去像個傻子，一問三不知。”沐清和回憶道。
“但是我發現，從前的記憶不知道怎麼回事，被人儲存在了我的五感二魂中。準確地說，視覺的回歸給了我十四歲到十七歲之間的記憶，你昨天給我的聽覺和味覺，讓我想起了十四歲之前的記憶。”
沐清和聽得眉頭一蹙，不解道：“這是為何？此前也沒有聽元聖尊說過此事……”
提到元濟，成牧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大膽的推測，連忙問道：“能不能描述一下元聖尊的長相和性格？”
“元聖尊他……頭發花白，平日裏喜歡穿一身清白色的寬袍，說起話來特別好玩，聽著也有趣，不像個聖尊，倒像個愛開玩笑的孩子，讓我們這些小輩感覺很親切。
對了，他的眼瞳裏有金色的光芒，當時先神帶領野人和靈人族死戰，先神為了保住自己的大弟子，分裂出一小片承載著靈力的精魂，注入他體內後才有的。”
成牧回想起在記憶碎片中看到的那位老人，想起他花白的頭發，喜歡說笑的樣子，還有眼瞳裏那抹揮之不去的金色光芒……
難道我就是先神？
難道元聖尊就是我的大弟子？
這個念頭像一塊巨石，猛地擊中成牧的腦袋，讓他感覺一陣眩暈。
“成聖尊？成聖尊？你怎麼了？”沐清和見他雙眼呆滯，許久都沒有說話，忍不住抓著他的身體搖了兩下。
就在她準備使出法術探查神思的時候，成牧大夢初醒般緩緩吐出一口氣，遲疑地開口，說出那句讓她在接下來很長一段日子中，都無法平複心情的話；
“沐聖尊，我可能，就是元聖尊的師父，也就是你們口中的先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