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牧微微一笑,語調變得輕快不少:“其實也不需要那麼多人聚在一起,我剛才想了想,左思林既然是農道聖尊,那麼隻要農道中沒人支持他,他這個聖尊不就做不下去了嗎?”
他轉頭看著川子,問道:“有什麼辦法可以讓左思林主動來翰如湖?”
“一派聖尊輕易不會到別的地方去,除非翰如湖裏的農道院子出了差錯,或者……”
川子上下看了一眼成牧和魏潛心。
“或者,你出事了。”
成牧眉梢一揚,思索片刻後笑道:“這倒是個好主意。”
……
第二天午後,一封來自沐清和的燃書被匆匆送到左思林的手上。
他展開一讀,發現裏麵所說的並不是什麼樂道事宜,而是成牧所在的小院中,發生的一件怪事。
信中寫道:“今日晨起,巡邏之人在成牧的小院外發現一大灘血跡。敲門問訊時,跟著成牧的那名偶人始終堵著門,不讓巡邏隊進去查看,想來昨夜發生了不可言說的大事。
多些左聖尊相助,待功成後,我一定親自來有實嶺致謝。”
左思林上下讀了兩遍,卻始終沒看到信裏關於成牧是否還活著的描述,派去翰如湖的魏潛心一直沒回來,門口那灘血跡究竟是誰的?
如果是成牧的,那麼他如今是死是活?
如果是魏潛心的,那麼成牧究竟有沒有分析出自己的意圖,甚至身份?
他越想越覺得不放心,喚來一名農士問道:“養在翰如湖裏的靈獸近來如何?”
農士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問這個,遲疑道:“沒有聽聞什麼異樣,想來一切都好。”
“不是有一群浮耳獸生病了麼?派去翰如湖裏的那些人照料了這麼些時日,都不見好,看來是要我親自去一趟。”
“啊,這……”農士摸不著頭腦,抬眼瞥見左思林正冷冷地盯著自己,連忙低頭道:“是是是,他們連浮耳獸都照看不好,居然要勞動聖尊大駕,真是玩忽職守!”
左思林哼了一聲:“既如此,你便去安排一下,即刻出發去翰如湖。”
“是!”
黃昏時分,左思林一行人便到了翰如湖,得知消息的沐清和親自來迎,等到下屬們都退下後,她才低聲問道:“左聖尊怎麼突然過來了?”
“那灘血跡到底是誰的?”
沐清和頓了頓:“我派去的人還在查,但那個偶人一直堵著門不讓進,眼下宅子門口又圍著不少看熱鬧的修習者,沒法直接闖進去。”
“你的人也太沒用了。”左思林不耐煩地瞥了她一眼,“等天黑之後,我自己過去看看。”
“要不要派人跟著?”
“怎麼,你是覺得我對付不了那個偶人?”
沐清和連忙陪笑道:“怎麼會,左聖尊的本事連我都望塵莫及呢!不如這樣吧——”
她招手喚來自己的隨侍偶人。
“這是近年來在我身邊頗為得力之人,讓他晚些時候跟著左聖尊一起去,有什麼消息也好盡快報之於我,你看如何?”
左思林瞥了那名偶人一眼,點頭道:“這個看上去還算伶俐。”
說完,帶著偶人轉身離去。
沐清和陪笑的神情頓時消失,目光嚴肅地盯著兩人離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