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他一臉誠懇，連忙起身道：“成聖尊客氣了，我們都是餘家的樂師，東家有令必當遵從，萬萬不敢受這份謝！”
眼看他們要開始長篇累牘地說著客氣話，成牧趕緊擺手示意他們坐下：“大家過來一趟也不容易，不如我們馬上開始？”
“行，行！”
成牧拉過一張矮凳，坐下道：“剛才甲字號背的三首詞，大家都聽見了吧？感覺如何？”
領頭的三階持器年過四十，見成牧詢問，連忙說道：“我方才就想問問這三首詞是何人所寫，實在是回味無窮啊！
《望海潮》開合大氣，把這名喚‘錢塘’的盛景一一描繪；《雨霖鈴》淒厲婉轉，似乎有百爪撓心般的哀歎；那《水龍吟》寫盡了無限的愁苦，好像一名壯誌難酬的老人正在臨江悲歎。
我聽了這三首詞才知道，原來文字竟可如此雋永秀美、渲染情思。”
果然是搞藝術的人，審美的確很不錯。
就算平常沒怎麼讀過書，但真正遇到絕妙佳詞，還是能品味出其中深意。
他繼續感慨道：“我們早就聽說元聖尊留下了兩本詩詞冊，裏麵的句子音韻斐然，錯落有致，可惜我們身處樂道，根本無緣得見，更別說什麼學習作詞了。
故而樂道的修習者們所寫的詞都不堪一讀，後來我們幹脆就不寫，以單字唱完整首。不過，由此一來，用歌聲化出的武器都很單一粗暴，並不文雅，也沒什麼威力。”
原來你們之前都是“啊”完整首曲子的，這也太慘了吧……
成牧笑道：“沒關係，既然我來了，就不會讓你們的好曲子沒有佳詞輔佐。
這三首都是我從異界中背來的，它們本來就是用作配樂演唱的，今天請大家過來，就是為了給它們重新譜曲。”
對方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很快又憂愁起來：“可是，這麼一來不就算是學了文道的法術嗎？這樣的曲子雖然動人，但樂道中修習歌唱之人定是萬萬不肯唱的。”
“這個你們不用擔心。”成牧伸手指了指趴在石桌上的甲字號，“蟲子的嗓音條件不錯，到時候就由它來唱，樂道的修習者們隻負責聽，這樣總不會違背法規了吧？”
甲字號驕傲地挺了挺腰杆。
“嗬嗬，原來成聖尊早又打算，倒是我多慮了，多慮了。”
餘弦也滿意地點頭道：“事不宜遲，我們先譜出三首來，若是表演之後反響不錯，再請成兄多多寫上幾首。”
樂師們很快開始按詞譜曲，才一個時辰便撰寫完畢，又根據甲字號的演唱習慣和氣口稍稍修改了片刻，等張跡走進院子的時候，他們已然準備告辭離去了。
“聖尊，他們是？”張跡見這幾人懷抱各式樂器，忍不住問道。
“我請他們過來譜曲的，我們不是要做文藝演出嘛，總要有歌可唱才行。傳訊紙帶來了？”
張跡興奮地點點頭，從拎著的大布包中取出一張折疊好的箋紙，一麵展開，一麵說道：
“這張萬萬裏傳訊紙可費了我不少功夫才煉出的，之前的傳訊紙要麼是巴掌大，要麼如銅鏡一般大小，從來沒煉過這麼大的。”
成牧幫著他展開箋紙，在院中平整地鋪開，看著這張長6米，寬3米的箋紙，他滿意地笑道：“有了這個，就再也不用拿銅鏡直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