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子，如果和丈夫在外麵扮演恩愛夫妻，回到家中後，無論如何是不會在不給外人翻看的本子上寫下丈夫對自己有多好的。
但是在這本曲譜和剛才的賬簿上，都有彭夫人滿懷愛意的批注，這就表示至少彭夫人的確認為丈夫對自己是一心一意的。
可如果真的是這樣，彭黎又為什麼非要另外找人打探案情？
難道說彭夫人的喉頭腫脹另有蹊蹺，而他早就知道這件事？
成牧摸著下巴思考許久，隻覺得裏麵錯綜複雜，如果沒有彭黎的證詞，一時半會想不清楚。
就在這時，院牆外突然傳來一陣微弱不察的聲響。
怎麼又有人來偷聽了？
彭黎啊彭黎，你到底在搞什麼？
成牧裝作沒有發覺的樣子，雙眼盯著手中的曲譜，慢慢踱到牆邊，猛地一個騰躍翻出牆去，劈手抓住躲在暗處的人影，一把扯進院子。
“怎麼是你？”
看清來人麵容後，他大吃一驚，心想樂道的顧盼不是說跟他們分開查案嗎，怎麼也聽起牆角來了？
顧盼衣袖一甩，掙脫成牧的手，掃了一圈圍過來的眾人忿忿道：“此處是命案發生之所，怎麼你們來得，我就來不得？”
齊漫正色道：“姑娘當然可以來，隻是不必如此鬼祟。”
“鬼祟？嗬，你們就正大光明了？”
成牧擺擺手，指著牆頭上的麻雀道：“行了行了別吵了，都有人看著呢，姑娘難道想給七道眾人留下一個胡攪蠻纏的形象？”
顧盼沒有答話，鼻子裏哼了一聲，扭頭進了屋子，在裏麵查看翻找。
跟著成牧而來的幾人此刻都離開了房間，聽著裏麵咣當作響的動靜，文道周昀抓了抓腦袋：“這屋裏屋外的我們都翻遍了，什麼線索都沒有，她進去找什麼呢？”
成牧見她許久沒有出來，心想不會是從別處得到什麼我們不知道的消息了吧。
他靈機一動，高聲喊道：“哎，這賬簿和曲譜倒是有點用處，你們看——”
房間裏的聲音忽然變小，成牧故意沒有繼續說下去，隻是和圍住自己的幾人做出一副小聲密談的樣子。
顧盼果然忍不住了，她推門而出，冷冷盯著眾人，送過去一句親切的“裝腔作勢”，轉身就要走出院子。
“顧姑娘留步！”
成牧一個閃身攔住她，拱手笑道：“在下不知何時得罪了姑娘，竟然對我有如此之大的敵意。但是我想，既然我們同在一個幻境中，順利通過比吵架拌嘴重要得多，你說是不是？”
顧盼美目一暗，站在原地沒有回答。
“我看姑娘的樣子也不像是知道全部案情，胸有成竹的，不如這樣，我把剛才我們得到的消息都貢獻出來，換你一個消息，如何？”
見她遲疑不答，周昀趕緊說道：“這樣很公平，我們方才可得了不少消息呢！你看，還捉了一人。”
顧盼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見到一名瑟縮在地上的衙役。
我方才得知的消息實在不夠全麵，想來是比不上他們七人的，也罷，就用這個換一換他們的，也好早點查明真相，通過幻境。
她低頭思忖片刻，很快說道：“彭氏夫婦原先並不住在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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