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成牧玩味地看著自己,尤未雪臉頰一紅:“兄長說什麼呢,我隻是想外出遊曆一番,漲漲見識,剛好傅公子也有此意……”
“我會保護好小雪的,你放心。”傅丹楓突然說道,曾經含笑的桃花眸中莊重肅然。
尤未雪不好意思地別過通紅的小臉,嘴角微微上揚:“到時候還不知道是誰保護誰呢……”
成牧故作無奈地擺擺手:“哎,行了我知道了,女大不中留啊!”
“兄長說什麼呢!”尤未雪嗔怪了一句,眼眸裏卻滿是笑意。
兩個失去家人的人,互相安慰取暖,這樣也好。
“準備什麼時候出發?對了,我讓張跡給你們做一張傳訊紙,路上碰見什麼有趣的、好玩的故事,也說給我們聽聽。”
傅丹楓點點頭:“午後就走,我家的書鋪就隻能先拜托林大哥打理了。”
“這麼快?”
成牧吃驚不小,平複下心情後拍了拍他的肩膀,看著兩人道:
“早點回來。”
……
樂道,翰如湖。
觀雲亭內,一名樂士穿過狹長的回廊,匆匆離開樂道中的議事所在,展動衣袖,朝往生海的方向奔去。
不多時,他的眼前出現一片潔白柔美的往生花,一望無際的雪色花海在翰如湖邊隨風搖曳,一個女子的背影獨立在花海中間,衣衫翩然飛動,但她隻是這麼站著,靜靜地看著遠方。
“聖尊!乾元穀裏出大事了!”
站在往生海中的沐清和微微側身:“出什麼事了?”
“新上任的文聖成牧擅自修改了文道法規,說讓文道中人隨意修習法術,還允許他們自己開設店鋪做生意,他還說……”
沐清和眼神淩淩,正色道:“他還說了什麼?”
“還說允許文道中人和其他道派之人通婚。”
“荒唐!”
她足尖一點,呼吸間飛出花海,輕盈地落在前來稟報的樂士身側,一雙星河般的眸子裏醞滿怒意。
“中州法規是當年元聖尊親筆寫下的,他有什麼資格更改?居然敢把法規當兒戲,這荒野之人果然做不得文聖!”
她深深吸了口氣,眉頭微蹙道:“乾元穀裏如何了?修習者們是不是反對?”
“要是反對倒還好辦。”樂士歎了口氣,取出一封書信呈上,“如今穀中修習者們紛紛開始籌備自家的鋪子,聽說一個個都興奮得很。
我們在那裏開的樂館本來生意就不大好,這下恐怕更難做了。”
沐清和拆開信封匆匆讀完,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好一個成聖尊,沒想到當初在柳林高台,攔下了西域來的異人,居然沒攔住這個荒野豎子。他借誅殺風神有功,登上文聖尊位,原來背後還留著這一手!”
她把信件捏得皺巴扭曲,思忖片刻後道:“立即著人給陸首尊燃書一封。”
“是,不過,這信上該寫點什麼?”
“就說今年的七聖大會還沒開,不如安排在乾元穀,再把成牧擅自更改文道法規的事寫上。記住,要說清其中的利害關係,這件事不僅讓我們樂道受損頗多,對武道和中州來說,也是極為不利的。”
“遵命!”
望著轉身離去的樂士,沐清和慍怒的眼眸漸漸變得深沉,讓人猜不出她到底在想什麼。
身在有實嶺的左思林此時收到了同樣的消息。
他歪靠在椅子上,單手捏著農道中人從乾元穀裏傳來的書信,臉上浮現一抹陰測測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