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牧!”
川子大喝一聲,劃出法術罩將他困住。
“糊塗!風神這麼做就是要激怒我們,要是現在就去找他報仇,他頂著莊彥之和文聖的身份,肯定會給我們扣上弑上之罪,毀了林家和傅家。
你如今身受重傷,一擊之下若是不中,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你沒想過嗎!”
川子的幾句質問猶如棒喝,敲碎了成牧衝動的情緒。
他說得對,就算風神順利登上文聖之位,有傅、林兩家在,無論如何都沒辦法真正掌權,那麼,盡快除掉這兩家就是他最想做的事。
如果自己今晚上門尋仇,但又沒有任何能夠指認他莊彥之就是奪靈殺人者的證據,隻會被他捉住把柄,釘上借口犯上的罪責。
仇,要報,但不能衝動行事。
林非辰冷冷道:“成牧,我們會有機會的,後日就是登位大典,到時候滿穀的修習者和六聖都會來。風神活不了,但他不能默默地死。”
成牧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
風神最想要的就是執掌乾元穀乃至中州。
他做過的錯事還沒有公布於眾,他犯下的罪孽還沒有得到懲罰。
對付這樣的人,簡簡單單地殺掉,取走他的命,太便宜他了。
與其粗暴地給他一死,不如讓他在死之前痛苦一番,在無盡的掙紮中償還罪孽。
他麵對川子和林非辰低頭道:“多謝,剛才是我衝動了。”
川子解開法術罩,傅望明拍拍他的肩膀:“外頭冷,你先回小院吧,兩個孩子的事我來處理。”
成牧躬身一伏,轉身對林非夜道:“小夜,等給你和丹楓報了仇,我再來看你。”
他很快離去,和川子一起回到院子裏。
小院冷冷清清,在法術罩的保護下,沒有半點落雪的痕跡。
“川子,把法術罩撤了吧,我想看看雪。”
川子揮手收起法術罩,點了一盞昏黃的燈,立在一邊默默無言。
成牧沒有回屋,站在院中任憑大雪落滿肩頭。
他望著不遠處的小木橋,想起林非夜曾經無數次踏過木橋來尋他,曾經不厭其煩地問他又寫了什麼新的詩句。
曾經總是要在危險來臨時,把自己拉到身後,拚命護著。
那個溫暖含笑的少年今晚永遠離開了。
“若教眼底無離恨,不信人間有白頭。”
成牧喃喃自語著。
原來我今天才明白這句詞寫的到底是什麼。
世間百態,沒有經曆過,不會真正懂得什麼是喜,什麼是悲。
“今天是除夕夜啊……”
他苦笑一聲,想起林非夜和傅丹楓從前在院子裏嬉笑怒罵的樣子,想起他們在眾人麵前對自己的辯駁和維護。
回憶在他腦中不斷湧現,他就這樣在院子裏站了一夜,一天,一夜,身披銀色,白雪壓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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