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尤夫人臨死前提醒我,風神故意改了見麵的地點,現在看來,他不僅為了吊我出來,還為了讓他的線人有機可乘。
南山腳離南山閣很近,隻要是南山閣裏的文士,多少都對山腳下的林子非常熟悉,如果繼續在那裏見麵,一來風神極難跑掉,二來那裏的林子並不大,不可能讓林非辰他們兵分三路追人。
但柳林就不同了。
柳林在北市街以北,和坐落於南方的南山相距甚遠,林子又大,小道眾多,就算林非辰和賀青燈帶了幾十人,也難免要在追人時被分散,這樣就剛好讓他們有機可乘。
風神,你這局布得的確費盡心思,看來今天是想把這個奪靈殺人的罪名安在我成牧頭上。
你壞事做盡,到頭來卻要反咬一口,簡直是離離原上譜。
成牧沒有搭理還在那裏抨擊不停的文士,努力催動靈力,卻發現全身的靈力仿佛被禁錮了一般,怎麼都運不起來。
他不死心地試了好幾回,卻隻能在麻痹感稍弱的時候,在掌中騰起一星半點,很快又消失不見。
四周的人群見他無力反抗,又聽了那名文士慷慨激昂的煽動造謠,漸漸變得義憤填膺,從各自躲藏的地方走出。
就像他們幾天前興奮地去議事堂外觀看成牧的自寫幻境一樣,就像他們為成牧連升兩階而歡呼一樣,就像他們激動地早起去傅家書鋪門口排隊領成牧所寫的《靜心說》一樣,這些修習者們憤恨地大喊:
“邪神成牧!奪靈殺人!其罪可誅!”
“邪神成牧!奪靈殺人!其罪可誅!”
“邪神成牧!奪靈殺人!其罪可誅!”
成牧冷眼望著越圍越多,越喊越烈的人群,心中發出一聲嗤笑。
今朝捧我上高台,明日踩我入泥地。
人啊人,什麼時候才能不被他人牽著鼻子走,什麼時候才能真正擁有自己的判斷。
我成牧如果真的是風神,難道你們尊敬的元聖尊當初會看不出來?
他又何必力排眾議讓我入穀修習,自找麻煩?
但凡動點腦子想一想,就不會被人勾動情緒,做出毫無理智的舉動。
可惜這一點,有些人永遠都學不會。
成牧坐在這一片群情激昂的譴責中一言不發。
他在等一個人。
這個人今天一定會來。
這個人一定早就等看這一幕。
這個人也一定會當著所有圍觀者的麵,給自己死死釘上“奪靈殺人”的罪名。
烏雲漸漸湧起,成牧遙遙望見市街的盡頭出現了一個身影,一名身穿灰白寬袍的男子正朝自己走來。
身影漸漸近了,露出一張快要五十歲的臉。
臉上素日裏寬和待下的笑容已消失不見,粗糲的嘴唇顫抖著張開,發出一個憤怒又難以置信的斥責:
“成牧!沒想到你竟然就是那個在乾元穀裏奪靈殺人的邪神!”
原來這個人是你,莊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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