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院子裏變得有些安靜，成牧剛要再說點什麼來勸一勸曹寶塔，卻被為首的山賊一把撞開。
“滾一邊去！叫軍師自首，做你小子個春秋夢！”
他狠狠剜了一眼成牧，迅速扶起曹寶塔，道：“軍師，這傷無妨，老子帶你回山中好好靜養上些時日，又是一條好漢！”
曹寶塔眼神落寞，頓了頓卻對成牧道：
“朱小官人，朱宅某不會再來，但自首一道，嗬……”
他苦笑一聲，眼眸中露出無盡的酸苦。
成牧歎了口氣，沒有回答。
也是，他們變成今天這樣，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雖然沒來得及看曹寶塔到底經曆過什麼，但他當初第一步邁錯了方向，走上了絕境，如今想再回頭也就難了。
山賊們擁著他出了朱宅，很快消失在丁隊六人的視線中。
尤未雪鬆了口氣，上前對成牧道：“成公子，這樣的山賊作惡多端，又怎會懺悔，方才何必勸他。”
“你說得沒錯，不過，有時候我總是不死心，想再試一試。”
成牧望著曹寶塔離去的方向，目光中有些悵然。
傅丹楓搖著折扇上前道：“小牧啊，你這就多慮了不是，他們都是幻境中人，不過是先文聖寫出來幫我們修習用的，怎會輕易改變人生路？”
成牧一拍腦袋。
哎，幻境中世界實在是太真實了，剛才又看了不少曹寶塔的人生經曆，居然陷進去了。
“對了，方才你說那曹寶塔本想走仕途，這是如何知道的？”
成牧不用想也知道這個問題肯定是林非夜問的，隻有他會喜歡追根究底，凡事問個明白。
“我那是詐他的。”
“詐他？”
丁隊五人全都圍了過來，表示十分好奇。
成牧悠然道：“你們想啊，他的裝扮跟那些山賊完全不一樣，反而跟我們有點像，一看就是個讀書人嘛。”
眾人了然地點點頭。
“在異界中，想要獲得職位也要通過修習和考試，不過考的不是法術，而是治理國家的才能。”
“我想起來了！”曲南山激動道：“是科舉！想要做官，就要參加科舉考試！”
曲公子，看來我的《異界見聞錄》你已經背得爛熟了嘛。
成牧點點頭，讓他去給其他幾人普及科舉背景知識，自己卻站在一邊默默沉思。
到幻境中不過才第二天，就已經對付了三波搶奪文氣之人，按照上一次的經驗來看，應該也不會再有人來。
況且連法術名冊裏最厲害的曹寶塔都已經出現，估計接下來就等著寫詞了。
他抬頭看看天色，才剛過午時，心想距離寫詞還有一天，自己對朱敦儒了解雖然不太多，但好歹也是背過幾首詞的。
就是不知道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場合讓我寫詞啊？
他摸了摸下巴，決定先不去想這麼多，反正自己已經有所準備，什麼時候寫都行。
那麼剩下的時間嘛……
他心思一動，走到五人前道：“我覺得今天應該不會有人來了，要不晚上大家一起去洛陽城裏逛逛，吃個夜宵？”
“夜宵是何物？”
一個新鮮的名詞難住了眾人。
“夜宵麼，就是晚飯後再過個一兩個時辰吃的小點心。”
眾人麵露驚訝，口中不斷感慨居然還有這等美事，吃過晚飯還能再來一餐。
成牧見他們興奮地嘰嘰喳喳，默默一笑。
也怪我的《異界見聞錄》寫得不夠詳細，其實從宋朝開始，夜宵就已經非常風靡了，不僅如此，晚上還有夜市，平頭百姓和王公貴族都可以出來閑逛賞月，聽曲看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