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隻浮耳獸越跑越遠,成牧展動衣袖,正要追出去,卻被毛羨攔住道:“成公子,浮耳獸看著溫順,其實很不好抓,一時不察還容易被它的雙角戳傷。
既然我在這裏,就不能讓你們文道人冒險。”
他迅速扭頭掃一眼屬下們,喝了句“追”,農道幾人立即衝著浮耳獸狂奔而去。
成牧見毛羨這麼熱情,又想到自己確實不太懂怎麼捉浮耳獸,對他一拜道:“多謝毛掌管,浮耳獸一向很聽話的,今天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居然跑了。”
毛羨笑道:“這種靈獸怕生,想來是今日院中忽然來了許多生麵孔,我又多看了它幾眼,便嚇跑了。不妨事,我帶來的人都是有經驗的,很快就能捉它回來。”
成牧點點頭,請他和傅望明在院子裏坐等。
奪路狂奔的浮耳獸一頭紮進林子。
雖然冬日已深,但乾元穀裏還是長了不少枝葉繁茂的樹木。
七八個跳動間,它便在追過去的幾名農道中人的眼裏消失。
“分頭找!”
其中一人大喝一聲,他們立即散開,向著不同的方向急急跑去。
十幾個呼吸後,一個長著畸角的腦袋從一株古柳後探出,長滿棕毛的矮小身上不著一縷。
它躡手躡腳地走到一塊巨石後,在石頭上輕輕敲了三下,一名頭戴麵具之人從天兒降。
“冰神。”
它立即跪下,低著頭不敢隨意說話。
麵具人冰神依舊是一副雌雄難辨的語氣,斜著眼道:“幻形獸,要是我今日不排人去傅家,你是不是準備一直躲在那裏不出來?”
幻形獸“咚咚”磕了好幾個響頭,顫抖著聲音道:“小奴不敢!小奴不敢!
實在是川……那偶人的法術罩太過嚴密,小奴能力低微,半夜裏闖了好幾次都出不去。冰神救了小奴一家,小奴誓死效忠冰神,絕不敢有苟且偷生的念頭!”
“行了!”冰神不耐煩地揮揮手,“說吧,成牧這幾日都在做什麼。”
“回冰神,成牧這些天以受傷為借口沒去教院修習,而是留在傅家小院。但其實,他這幾日白天並不在院中。”
冰神麵具下的眸光凜冽一閃:“不在院中,去了哪?”
“小奴實在不知……”
“沒用!”
一道寒光劃過,幻形獸的後背上顯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它悶哼一聲,卻不敢喊痛,忍得額頭冒汗不已,抖著嗓子繼續說道:“明日他又會入幻境,要像上次一樣,跟進去殺他肉身嗎?”
冰神冷笑道:“你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跟進去有什麼用!風神那邊拖拉得很,暫時不好取他性命。他們有沒有疑心什麼?”
“倒是沒有,多虧冰神封住我的高階靈識,他們並沒有看出來,就連那隻死蟲子也沒有察覺到什麼。”
冰神哼了一聲:“我的大計不能耽擱,既然不能取此人性命,那便送他一個身敗名裂。你就在院子裏老實待著,聽令行事。”
幻形獸眼底閃過一絲欣喜,磕頭道:“小奴遵命!”
冰神轉身正要離開,很快又扭頭道:“那偶人不在?”
“他幾日前便出穀去荒野了,今日晚些時候應該能回來。”
“盯住他,別壞了我的大計。”
“是!”
見麵具人轉身要走,幻形獸急切又小心地問道:“敢問冰神,小奴家人它們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