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牧忍不住哈哈哈大笑,一想到很快就能見到鍾雲舒的臭臉,煩心事頓時一掃而光。
三人步履輕快地出了傅宅,穿過還沒熱鬧起來的街市,走到潛龍坡拾級而上,還沒進入小院,便聽見裏麵一陣閑談笑語。
“陳兄,此番去李商隱的幻境,多虧有你領隊,否則我對這朝堂上的諸般紛爭還真是不了解。”
“哎,這次雖說是我領隊,但我所知的那些官職,都是從《異界見聞錄》裏讀到的,幸虧我留了個心眼,將此書帶上,否則我們那裏能這般順利地拿到三份文氣?”
“那荒野之人也算有些用處,他這冊子我也買了一部,乍讀之下有些意思,但具體到不同的境界中,又覺得寫得甚是籠統。”
“徐姑娘此言何意?”
“這回我們去的國都名喚‘唐’,與幻境試煉時的朝代頗有些不同,《異界見聞錄》中的《習俗》篇顯然對不上。”
“還真是如此,徐姑娘讀書字字入微,在下佩服!”
“不過是一些淺陋之見罷了。咦,那不是鍾公子嗎?鍾公子,你的語形術向來比我等高上許多,此番入幻境,得了幾份文氣?”
成牧三人故意在這閑話的當口邁步入院,如願以償地看見鍾雲舒紫青色的臭臉,心中大快。
“鍾公子?鍾公子?”
鍾雲舒見到他們三人,嘴角一歪,冷哼道:“卑鄙小人!”
又對站在他身側的幾名乙隊成員沒好氣道:
“難道得文氣就最要緊嗎?進入幻境,最重要的是要感受那些豪邁大氣的詩作究竟如何寫成,從而修習悟道。哪像你們天天就知道找文氣!都站在這裏做什麼!”
那幾人瞬間明白其中有瓜可吃,他們口中說著“慚愧”,腳步卻紋絲不動。
院中其他人聽見鍾雲舒這一番高談闊論,好奇地走過來,把他們三人圍在中間。
傅丹楓看鍾雲舒猶自逞強,故作無奈地歎了口氣:“小牧啊,修習法術雖然重要,但拿不到文氣難道不是法術不精的最好證明嗎?”
成牧暗暗一笑,清清嗓子道:“丹楓,你這麼說就不對了。鍾公子深諳法術之道,對如何在幻境中修習一定比我們更為了解。
他說的話,你怎可反駁?你忘了幻境中鍾公子的悉心教導嗎?
他用親身經曆告訴我們,就算我們丁隊先打敗看守文氣的戈壁鼠,隻要他們丙隊來得及時,趁我們不備將文氣拿到手,那這份文氣便不再屬於我們。”
傅丹楓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感歎道:“你不說,我差點都忘了,鍾公子真是高義大氣,不吝賜教。”
“是啊,跟他相比,我們還是太年輕了。”
兩人故意長籲短歎,鍾雲舒卻氣急敗壞道:“難道你們就沒有奪走我們丙隊的文氣嗎!”
成牧拱手一拜,高聲道:
“向鍾公子學習!”
傅丹楓立馬跟著拱手一拜:
“向鍾公子學習!”
林非夜見狀也是拱手一拜:
“向鍾公子學習!”
三人的對話聽得圍觀的吃瓜群眾激動不已,心想這一番你來我往簡直比在幻境中尋找文氣更加驚險,更加精彩,叫人邁不動離開的小短腿。
曲南山站在一邊看得甚是解氣,但卻不敢像成牧他們一樣,主動說些擠兌的話。
鍾雲舒氣得跳腳,正要指著成牧三人的鼻子破口大罵,小屋的門忽然開了。
談巍和莫等閑各自捧著一隻木盒,從裏麵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