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非夜卻眉頭深鎖,眼神不斷地在文卷上掃來掃去,末了歎了口氣,結結巴巴道:“從文卷上看來,這對夫婦說的話都有些道理啊……”
成牧一愣,努力點撥道:“你說會不會其中有人是在說謊?”
林非夜左手摸著下巴,臉上滿是疑惑的神情:“這我倒沒有看出來。”
成牧滿頭黑線,指著文卷中屈老爺的證詞,循循善誘道:
“你看這裏,屈老爺隻是說捉到了奸夫,但是他到底什麼時候發現的這件事,為什麼知道那天奸夫一定會來,都沒有交代。”
林非夜有些茫然:“交代這個做何用啊?”
成牧看著他一臉的天真懵懂,心中抱好大腿順利通過試煉的計劃轟然倒塌。
以為是個王者,沒想到居然是個青銅。
這大腿……抱了個寂寞!
成牧歎了口氣,努力定了定神,很快計上心來。
“小夜,既然我們都沒什麼主意,要不去看看其他人都在做什麼,說不定能受到一些啟發。”
林非夜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馬上收起文卷:“我剛才聽見武道的無階者去牢獄了,不如先去瞧瞧?”
這話正合成牧心意,兩人走到院中,喊來一名灑掃的小廝問了問,很快來到府衙牢獄前。
才剛進大門,他們便聽見裏麵傳來一陣“砰砰”聲,伴隨著幾聲大喝,似乎有人在用刀斧砍著什麼。
牢獄中並無一名罪犯,隻有那擊打聲隨著他們的不斷往裏走,變得越來越響。
“你若不說實話,便有如此桌!”
一聲高喊突然傳來,成牧立即努力抖出一身冷汗,裝作嚇到不行的樣子,躲在林非夜身後,大氣也不敢出。
二人緊張地對視一眼,伸出頭越過轉角的牆壁,向最裏麵的那間牢房看去。
隻見武道小哥正單手握著一把閃著藍光的巨斧,旁邊是一張被當中劈成兩半的長桌,而匍伏在一人一斧一桌麵前的,是一名顫抖不已的中年婦人。
“老爺!民婦所說句句屬實,望老爺明察!”
婦人不停地給武道小哥磕頭,額間隱隱滲出不少鮮血。
小哥並不滿意,又掄起斧頭將已然裂開的長桌劈得粉碎,喝道:“快說!”
婦人仍舊磕頭不迭,口中不斷喊著“冤枉”。
武道小哥畢竟才十三歲,又是習武出身,雖然能想到兩人之中必有一人扯謊,但除了用武力震懾之外,再也想不出別的辦法,也判斷不出眼前之人到底有沒有在說謊。
一時間,小哥沒了主意,另一隻手忍不住撓了撓頭,不知該如何是好。
成牧悄聲對林非夜道:“我看他有點沒辦法了,不如讓他跟我們一起,人多力量大,說不定能想出破案之法。”
林非夜點頭稱是,兩人立即從暗處現身,成牧走到牢房前,麵對轉過身的武道小哥深深一拜:“兄台你好,我是成牧,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小哥沉默不語。
“我看七道並沒有規定必須要單獨行動,隻說查明真相,這麼做也沒有違反法規。”
小哥一愣,望著房梁想了想,覺得成牧說得很有道理,又見他一臉真誠,態度十分熱情,原先對他的刻板印象減少大半。
小哥右手一翻,藍光巨斧立刻消失,他走出牢房對著成牧一抱拳:“在下武道張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