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肯定的是邰總裁比他的夫人要看得清形勢一些,看到我這個手勢就笑了:“韓小姐這個八字是,八百萬,還是八千萬元,總不會是八個億吧?嗬嗬,如果是八個億,我們邰氏這幾年的收益還沒有你要的這個數,你別看我們號稱全球大企業大集團,其實服裝行業這幾年普遍不太景氣,因為市場高度飽和,別說是服裝行業了,就是整個製造行業都是這種光景,現在最熱最賺錢的行業是房地產和IT互聯網等新興行業,而我們邰氏也是近些年來才涉足這些行業的,但都沒有形成規模,小打小鬧而已,所以……。”
我真沒想到眼前這位老人也會演戲,演得還蠻逼真的,可我並不想再看他演下去了,於是笑了起來:“嗬……,總裁,您不覺得跟我一個小模特,甚至幹脆說是打工妹說這些有點滑稽嗎?本來我胃口沒那麼大的,隻想要八千萬,因為八是我的幸運數字,也是很好的數字,八八八發發發嘛。而且我覺得這個數字已經夠我韓冰花上半輩子的了,但對您和您視之如命的邰氏集團來說,隻不過九牛一毛而已,如果我把手裏的這些東西透露給您口中的那些兔崽子們的話,那說不定他們真能給我您說的這個數呢?如果我要你們邰氏集團的股份,說不定他們都會給我哪?
不過您把您這為此奮鬥和辛苦一生的邰氏企業說的跟燙手山芋似的,那您何必抱著這繼承權不放手,何不將這顆燙手山芋丟給別人,您又何苦再這樣苦苦支撐呢?還為了這個在您看來完全是個雞肋的邰氏企業,甚至為了保住它的繼承權做出這種決定來,讓白玫梅和她親哥哥結婚,您和您的夫人難道不知道這是在亂搞嗎?如果他們哪天得知這個真相怎麼承受得住呢?”我說到這裏心裏也不知怎麼的,還真是有點替他們擔心了,不過這隻是一瞬間的想法而已,因為想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而且對麵的邰總裁更是一副譏諷的笑,並押口茶:“韓小姐這麼晚找我不是為他們兩個擔心而找我商量對策了吧,那你又何必在這裏貓哭耗子假慈悲呢?”
我就知道這老家夥會這樣來奚落我,盡管有準備的,但我到底還是沒忍住氣憤:“你……!”
“哈哈!我呀,其實就是結婚太晚了些,遜暉還不到三十歲,我那個大女兒也隻有四十幾歲,外孫女美美也不到十歲,不然像我七十多歲的老頭子了,孫女恐怕都比你還大哪?”
我明白他講這些是什麼意思,就是告訴我,我一個小丫頭想跟他鬥,和他談判,我還太嫩了。
隨後他又笑笑繼續說:“八千萬,對我們邰氏來說是不算太大的數目,可我又怎麼相信你得到錢之後,你會把你認為是證據和把柄的東西如數交給我呢?因為人的想法和欲望總是在不斷改變和遞增的,之前你就拿這個威脅我夫人說你要和遜暉結婚,還說你懷孕了,結果你如願和遜暉結了婚,可是這結婚還不到半個月你就跑到這裏來說要離婚,還管我要什麼青春損失費,還又拿出那套威脅手段,就因為我夫人打了你一下,你就說在我們家裏連狗都不如,所以你這樣朝三暮四,朝令夕改的人,我覺得實在沒有什麼信譽可言的。”
聽到這話,我心裏有點發慌,因為我知道他們可能根本不會給我錢,而是要把我困死在他們這座大宅子裏,因為他們覺得可能我是個無底洞,會無休止的拿手裏的東西像今天這樣管他們要錢。原來這老頭遠比許夫人更狠,也更小氣。看來我隻好到他的那些勁敵去達到我的目標了,到時候別怪我不念及和遜暉也夫妻一場,也曾叫他爸爸的情義。
然而我正要這樣告訴他,卻聽見他慢悠悠的說了這麼一段話:“其實不瞞韓小姐說,我呢,正想把肩上這沉重的擔子交給年輕人來挑一挑的,畢竟年紀大了,還經常國內國外飛來飛去,實在太累了,你看我都這個時候了,還在加班呢。這對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來說實在是太累了,太吃不消了,很多事都力不從心了。我也真是挺羨慕別的老人家那樣可以在家抱抱孫子孫女的,可是遜哲這次的病又讓我的計劃泡湯了,雖然玫梅這孩子為他捐了顆腎。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就不再瞞你了。雖然手術很成功,但恢複仍然是一個漫長的過程,而且即便他的身體恢複了,恐怕也很難再承擔起這麼繁重的工作了,肩負起這樣重大的責任了,所以我打算還是把這擔子交出去好了,雖然我那些侄子外甥沒一個比遜哲更適合挑這副擔子,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說完,他端起茶杯低頭抿了一小口,其實他並不是在喝什麼茶,而是在觀察我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