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人的忍耐力是有限的,其實回模特隊的第一天,我就發現房間裏遜暉之前給我買的名牌東西,一件都不見了。
我還以為房間失竊了,畢竟幾天沒住人了。於是我著急忙慌的去公寓保安室報告並調看監控,我想即使是竊賊也一定是內部和熟悉我的人幹的,並且知道我有這些價值昂貴的東西,不然外人是不可能進來的,也不可能專挑我一個人下手呀。
於是保安調出了這幾天那一樓層的監控,發現兩天前確實有一男一女像進入自己家一樣用鑰匙打開了我的房間,三十分多鍾後抱著兩個滿滿當當的紙盒出來,再將門鎖上,做這一切時他們完全是在搬自己家的東西一樣從容和坦然自若,而這兩個人竟然就是邰家的用人萬叔和陳嬸夫婦倆。
我終於明白了邰夫人竟然拿我的一些東西去做慈善義賣,善款全部捐給窮困山區的留守兒童,卻隻字未提我,並說成是她許夫人和她繼女邰韻樺的東西,難怪前一天在網絡上看到他們家的義賣品怎麼跟我的東西有點像呢?當時隻是有點懷疑,後來覺得也許遜暉就是照他媽媽和他姐姐的這些東西給我買的,因為她們覺得好用和好看等經驗之談嘛。我怎麼可能想到身為邰家女主人的許夫人會做出這種偷梁換柱的事來。
下午回到大別墅後,我就跑去質問她。
她卻很理直氣壯的告訴我,因為都是他們邰家的東西,“我派人拿來做做公益和慈善,要知道還有很多人需要幫助,反正你那些東西也是被你這位時尚達人淘汰的,放在那也沒什麼用,如果說是你韓冰的東西,恐怕是賣不到最高價的,畢竟你的名氣還有限,所以說是我和他姐姐的東西人們會出更高價錢來做公益,幫助到更多的人,這樣也是為你韓冰在做公眾形象宣傳嘛,下次再做義賣時,自然會提你的名了,還會提到這次也有你的東西,隻是你為人低調,又剛嫁進我們家,所以不願提自己的名,而且作為邰家的媳婦以後都得為公益和慈善事業作宣傳和貢獻的,這是你作為邰家媳婦的責任與義務,別以為做邰家媳婦就隻有享受和光鮮的身份與地位。”
當時聽她說這話我心裏就直冷笑,心說:“你們邰家又有誰把我韓冰真正當成你們家的人呢?要替你們邰家爭麵子出力做慈善公益的事,就說你是邰家的媳婦啦,你就有義務和責任啦。
所以我當時心裏真的很好笑,不過她畢竟還是承認我是他們家的媳婦啦!這對我還是一個安慰吧,因此我當時也沒有再說什麼。
然而今天她居然這麼說我,甚至還罵我是小姐,我韓冰是靠出賣肉體吃飯了嗎?如果說模特是靠身體和肉體吃飯的,那她的寶貝兒子和女兒不都是,而且他們自己甚至為了自己的利益還做出亂搞的醜事來。
於是這一刻我終於忍無可忍了,冷笑起來:“沒錯,我韓冰是小姐,但即便我是做小姐的,也比你們為了繼承權和一個腎讓你們的養子和他的親妹妹……?”
“啪……!!!”又是一記響徹整座大別墅的耳光,甚至我還能聽見回聲。
在場的用人都不知道發生什麼似的呆望著他們的太太,仿佛不能相信平時裏脾氣和性格都通情達理,溫婉賢淑,對他們更是像自己親人一樣客氣體貼的女主人,也會動手打人。
當然許夫人的盛怒神情更讓他們目瞪口呆,所以寬敞的大客廳裏有瞬間竟然鴉雀無聲,隨即我發現對麵的許夫人表情微微變得有點恐慌,好像我背後有什麼人出現,正目睹了剛剛發生的這一幕。
我手捂著滾燙如火燒的左臉也回頭了,卻隻看見那個熟悉身軀的背影。望著遜暉從容不迫,平靜如水的腳步,我仿佛看到了他心裏對剛剛發生的一切沒有一絲漣漪產生,好像他媽媽隻不過生氣的打了一下他們家那條花色哈士奇而已,甚至我還不如那隻小狗呢,如果他媽媽這個樣子打了那隻小狗,他可能還會過來問一問:“白花,你又犯了什麼事,惹得奶奶這麼生氣打你呀?”
對於許夫人的凶狠霸道,我更痛心的是邰遜暉的視而不見,我們在一起四年多了,我把什麼都給他了,沒想到僅僅因為一句謊言,他就說到做到的將幾年的感情和情份一筆勾銷,甚至對我還不如對他們家的一條狗在意。
那一刻我真的對這個男人,對這座夢想已久才進入的大別墅再無絲毫留戀,恨不得立即衝出去。我可並不甘心就這樣衝出去,因為我什麼都沒有得到,無論從實際利益到名譽、名聲都沒有得到任何好處,甚至這個老惡婆,我現在隻能這樣稱呼她了,她也從來沒有把我當作兒媳看待。但她卻能強占了我用幾年青春換來的東西,還說得有理有據,所以我不能就這麼算了,他們既然可以為了利益和私心,為了繼承權,做出這種有悖人倫的事情來,我韓冰為什麼就不能利用自己所知道的秘密得到我所想要得到的一切呢?
而且我跟了他們家這位癮君子幾年時間,他們應該給我補償的,隻是可能這個補償比普通補償要高一點的,但邰氏集團是多大一個蛋糕啊!我都無法想象,但我想要得到的可能隻是一點點殘渣而已,本來見者都有份的,這是從古到今的常理嘛。
??
而且那天我跟蹤遜暉去他們安華醫院,後來為了看看遜暉去沒去見白玫梅,又跟她說了些什麼,所以我還是去了護士提到了樓下河邊。
不過還好,我並沒有見到遜暉來過。但我果然看見了白玫梅和她的情人。他們倆站在河岸邊有長椅的地方,但都沒有坐在長椅上,而是站在欄杆邊眺望著寬闊的河麵,雖然她的站姿和動作已與常人無異了,可旁邊還放著輪椅,身上也穿著難看的病人服。
忽然她麵向姓林的,跟他說著什麼。
雖然仍是那張挺漂亮的臉蛋兒,可明顯蒼白了不少,隔得這麼遠都能看清一些。到底是動了這麼大一個手術,又剛剛恢複。
我真不知道她這張臉是怎麼瞞過她父母的,難道做手術這段時間以來她就沒有與父母視頻過嗎?要知道她媽媽過去可是她的跟屁蟲,我就聽見過有男生笑話她還沒斷奶,所以她媽媽得隨時隨地跟著她,好讓她吃到奶嘛,嗬……!
我當時跟她的關係也和現在一樣,基本沒什麼交情,都覺得這幫男生說得太過分了,當然也不知道他們知不知道她家的情況。
要不是她父母不讓她出來,當年也不至於偷偷跑出來,還在我床上睡了幾個小時。
不過她的命運終究要比我韓冰好,幾個小時後她就被現在還在她身邊的這個男人接走了。
如果她當時沒被人接走,那我們會不會成為很好的朋友呢?恐怕也不會,因為性格不一樣,生活環境和成長環境不同,從而讓我們價值觀的不同,除非她來到這裏後沒人幫襯,處處碰壁,終於品嚐到生活的本來滋味,經曆了現實最殘酷的一麵。
可命運垂青她並沒有讓她經受到,然而說她得到了命運的特別眷顧,但似乎這種眷顧已經胡亂到過了頭,出了錯,而這個錯誤卻是她沒有預料到,也無法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