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再怎麼放寬心,寶貝女兒動手術這麼大的事情,不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的,還這麼高高興興有說有笑的吧?難道是怕她父母擔心,所以壓根就沒告訴他們,可這麼大的事瞞得住嗎?
還有遜暉故意編出這話來搪塞我,因為他並不想跟我結婚,不想要這個孩子。可是不對啊,他不想結婚,不想要這個孩子,他有很多理由和借口,幹嘛編出這麼古怪的說辭呢?
我決定試探一下她父母,於是笑笑:“玫梅最近挺好的吧?不瞞叔叔嬸子說,我們兩個這幾年都不在一個部門了,我幾年前就調到模特隊,當時裝模特了,而玫梅仍在設計部,現在是很出色的設計師了,我們這些模特兒都是要靠穿上他們設計出來的衣服上台走一遭,才有工資拿呢!所以她也挺忙的,我也挺忙的,我們倆都各忙各的,也沒什麼時間聯係,連她的近況我都不是很清楚,她現在應該有男朋友了吧,打算什麼時候結婚,請我喝喜酒呀?嗬……!”我故意用開玩笑的方式笑道。
但是她媽媽一聽這話就很惱火似的,忙抱怨的說:“韓冰啊,你快別說這事了,一說起這事我和她爸就生氣和發愁。我們家那丫頭都不知道她要找個什麼樣的。跟我們沒一句實話,我們問她有沒有男朋友吧,她總跟我們打馬虎眼,今天說這個,明天又說那個在追她,沒幾個月又說他們兩個都不靠譜,或者說都沒感覺了,還說什麼現在忙於事業,又沒有經濟實力,也買不起房子,結不了婚等等,總之你問她這些,她總有話對付你……。”
“什麼對付不對付的,孩子能想辦法對付你嗎?肯定是跟咱玫梅不適合唄,這種事靠得是緣分嘛。韓冰,你說是吧?”白爸爸明顯覺得老伴這樣的話說得很不適合,所以連忙說起了老伴,表達不同的意見,最後還問起了我。
我當然點頭讚成,也說:“真的,緣份真的是可遇不可求,阿姨您就別著急了,像玫梅這麼漂亮,又這麼有才的,她肯定會給你們挑一個又帥又多金的乘龍快婿回來,到時你們就等著享清福吧!”我笑笑說,我也隻能這麼說,難道要告訴他們白玫梅聽說已經結婚,還做了手術嗎?
這下我敢肯定,如果遜暉沒有說謊的話,白玫梅真的跟邰遜哲結婚了,那就說明邰家父母是知道他們是親兄妹的,不然結婚這麼大的事情怎麼可能不知通她的父母參加呢?那裏麵一定有什麼重大隱情,非這樣做不可的事情,不然不可能做出這種有悖人倫事情來的。那到底是什麼重大隱情呢?是不是與邰遜哲生病有關呢?遜暉之所以告訴我他們倆結婚的事,是因為他並不知道我那天跟蹤他的事,並沒有懷疑我也知道了這個事,所以他才透露他們結婚的事。
我正思索著這些,突然一聲叫喊思緒才回來:“哦,您說什麼?”
“玫梅爸爸問你是不是要結婚了,所以帶男朋友回來見你爸了吧?”白媽媽望了一眼她老伴笑著說。
我原本想告訴他們實話,可忽然想到如果告訴他們是因為老父親生病住院,所以自己才回來的,那他們肯定會說要去醫院看我爸的,本來我和白玫梅就沒什麼交情,還讓她爸媽去看望我爸,讓他們破費,再說出點什麼事來怎麼辦?
於是我搖搖頭笑笑:“其實也沒有,隻是休個假,所以回來看看我爸,現在我弟弟也出去了,這家裏隻有他和阿姨了,這不回來看看他們二老了。”
他們又誇我有孝心孝順什麼的。可我卻注意到他們的頭發,那頭發雖然有一點點白發,但黑的部分也是又黑又粗的,這不是跟白玫梅和邰遜哲的頭發如出一轍嗎?於是我心中又有了個主意,我倒要看看那邰遜哲究竟是不是他們的親生骨肉,雖然那份鑒定已經證明了他和白玫梅之間存在著血親關係,但鑒定中心的人說了,父母和子女之間更為準確,幾乎沒有誤差,不如再故伎重施一下,再看看那邰遜哲到底與他們是不是親子關係,得要有十足的把握才行,總之這一次我一定要為我肚裏的孩子和我自己闖進他們邰家高不可攀的門檻,那我們母子倆就一生無憂了,還無上榮耀!
我爸常說我這樣子已經讓他臉上非常有光,也有臉去見我媽了,甚至還說我能這樣有出息讓我們老韓家祖上都跟著沾光,又說是什麼祖上顯靈等等,說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如果真能嫁進邰家這樣的豪門,成為他們家一份子那才叫光宗耀祖,祖宗墳上冒青煙哪!
所以我故意注意起她身上的白色碎花連衣裙:“阿姨,您這條裙子真漂亮哦!是玫梅為您量身設計的吧?把您高挑的身材和優雅的氣質展示得淋漓盡致,真的,玫梅在服裝設計方麵真的太有天賦了,我把她介紹進去了,我漸漸發現自己隻得改行了,所以我就改行做了時裝模特,當然我現在做模特並不比做設計差,甚至更好,自己更喜歡哪!”我一麵說著,一麵用眼睛仔細看她身上這套半袖長裙,還用手擺動起來,當然我是有目的的,就是為了拿到她的頭發。
當然這一次我同樣如願以償的拿到了自己所需要的東西。
似乎命運總讓我輕易而極速得手,讓我嚐到了甜頭,便越走越遠,越走越偏離了正常軌道,到最後自己都相信這一切本來該就屬於我韓冰之時,卻又猝不及防的將一切統統收回去,收得幹幹淨淨,差點連性命都搭進去,更害了無辜弟弟的一生,而我的反擊更讓同樣無辜的白玫梅香消玉殞。
而我韓冰也就此沉淪,心靈永不安寧,頭腦更不再清醒,似乎這樣也好,反倒心靈單純純潔,沒有欲望與目標,沒有渴求和急功近利的想要得到,更不必聰明反被聰明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