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林業的獨白》(2 / 3)

“友江,你真的決定讓這兩個孩子結婚?他們倆可是親……,紙是包不住火的,如果他們哪天小心知道了,他們怎麼承受得住,還有他們的父母……。”這聲音裏明顯透著不忍心和勸阻,也有些哽咽。而且我知道這是邰夫人的聲音。

“那又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嗎?阿哲對他這個妹妹可是情有獨鍾,這個你應該比我更清楚,而且他們都……,不管是不是他的,現在都不能告訴他們事實的,現在他這種身體狀況接受得了這樣的打擊和實事嗎?而且讓台灣和美國那幾個野心勃勃的人知道遜哲不是我們親生的孩子,那他這個繼承人的資格還保得住嗎?俗話說‘小不忍則亂大謀,’我倒也不是舍不得這個繼承權,關鍵是將集團交到那幾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兔崽子手上,那恐怕沒幾年時間集團就會他們敗光。這邰氏可是老爺子一輩子的心血,交到他們手上我實在不放心。”

玫梅,你一定也是因為那個女人給你聽了這段錄音,才明白事情的真相,便這麼不顧一切的跑出來。而我急趕慢趕,卻還是遲了一步,眼睜睜看著你……,看著你倒在我眼前。

都怪我當年犯了那個事,不然你會一直在我身邊的,不會跟他相處這幾年,不會有這麼深的感情,也就不會捐什麼器官的。我為什麼沒有強行阻止你去捐。我為什麼沒有更加早點發現他就是你未出生時就失散的哥哥並小心翼翼的告訴你呢?那樣你捐也能捐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而不是現在這樣被人利用,被人當成複仇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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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也是手術幾天後才無意間從幾名主治醫生的交淡中聽到一點信息,才知道並不是什麼肝移植而是腎移植,還說畢竟是直係親屬排異反應並不強,存活率也高什麼的,發現我在附近路過,他們便什麼都不再說了。

聽見他們這樣的話以及反常的舉動,我當時就有些疑惑,便開始特別留意他們給你們倆用的藥,這才發現全都是腎髒方麵的用藥,而並非肝髒方麵的藥物,而且我送你過來後第一天晚上,你就說你是趁邰先生睡著了才敢跟我打電話的,還說他車禍並沒什麼事,養幾天就好了,隻是他的腎衰竭挺麻煩的,說是已經到了尿毒症的地步,隻有換腎是最好的治療方法,所以他爸媽估計會考慮給他換掉原來的腎吧?說這些時你明顯聲音壓得更低了,也更悲傷了,還說“這是我悄悄聽見的,畢竟他是那麼大集團的繼承人嘛,如果泄漏了消息,會引起集團外內很多負麵的影響和反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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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近一個月後,轉院到了他們集團名下醫院時,你又告訴我之前那家醫院誤診了,邰遜哲是肝髒出現了問題,而不是之前那家醫院診斷的腎衰竭,尿毒症。還說他爸媽看樣子非常氣憤,都準備起訴那家醫院呢。

當時我隻是有點不可思議,因為那麼大一家醫院,連肝髒和腎髒有問題都分不清楚,還在他們那兒住了近一個月,但我並沒有懷疑什麼,甚至後來說你的肝與他的肝居然配型成功了,我隻是覺得太巧了,是不是你與他之間真的有什麼冥冥之中就注定的緣分呢,那我是不是真的該成全你和他,再次放棄你,再次選擇退出呢?我當時更多的是這方麵的想法,雖然我很不同意你去捐,很不願意你去為了他捐出身體的一部分,動這麼大的手術。

然而那次聽見幾位主治醫生的交談和他們的舉動,卻讓我不得不發生疑問與懷疑,於是我便悄悄查了查,果然發現確實是腎移植,而非什麼肝移植,又聽見說什麼直係親屬,所以我才拿著你們倆的東西去了鑒定所,因為你手術沒幾天我不放心回家拿你爸媽的東西。

當看到這種結果時,我真的是又驚又喜又憤怒,因為明明可以告訴你這個真相,難道得知自己的哥哥你就不會捐了嗎?我很想立即告訴你這個你們家,對於你父母來說是個期盼了幾十年的好消息,可是你剛剛動手術沒幾天,我擔心你承受不了這個打擊,畢竟你與他已經以戀人方式相處了好幾年時間,雖然我知道,也相信你一直愛的人永遠都是我,並沒有做過任何有悖人倫的事來,可我還是擔心你一下子轉不過這個彎來。

我為什麼沒有慢慢告訴你這個真相?為什麼每一次都是話到嘴邊就說不出來了呢?為什麼總擔心你承受不住,其實你並沒有那麼脆弱的。為什麼我總是那麼聽你的話,等他渡過艱難的排異期,等你的器官真正在他身上發揮作用了,你才能放心離開這裏,不再牽掛他,也不再覺得自己欠他什麼了,其實你本來就不欠他的,因為他是你的哥哥,無論怎樣照顧你、嗬護你都是應該的,是我欠他的,可我卻還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