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我心依舊》(3 / 3)

無法,他隻好端著碗進到蚊帳內讓我吃。

可我仍不願接他遞過來的筷子,表情很不高興的橫眉豎眼對著他。

他仍舊像過去一樣沒有絲毫在意,就像沒看見一樣,還叨嘮著什麼“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好像無論你餓不餓都得讓你吃下去。跟以前那種強迫性質如出一轍,最後他甚至夾起幾根送到我嘴邊,嘴上還哄著什麼:“咱家美麗的白天鵝最乖啦!吃飯從不用哥哥操心,多乖啊!”哄得我噗哧一聲一下子笑倒下去,還差點用腳把他手裏的大碗都踹倒了,還好他端穩了,隻是手晃動了一下,又連忙移開,之後他還故意罵罵咧咧說我是不是要燙死他。

我仍狡辯著:“有那麼燙嗎,你還端在手裏,就把你燙死啦。那你的命也太脆弱點了吧?嗬……!”

但他仍心有不甘:“那就是想把我的床弄髒了,就像你在上麵拉了尿……一樣。”

這回他得意了,我卻不高興了,忙撐腿坐起來,要找他算帳。

他卻夾了那兩個煮荷包蛋其中的一個塞到我嘴裏,這下我還怎麼算帳哪?隻得敗下陣來,看來這家夥跟以前一樣狡猾,似乎也一樣可愛吧?

隨後我就一口一口吃著他送到我嘴邊的薯粉,雖然熱過一次了,明顯沒有剛做出來時那般滋味了,可我還是吃得津津有味,可能我確實有些餓了,竟然被他夾來夾去喂完了。

由於燈開著,又是這麼麵對麵坐著,被他像孩子一樣喂著。

望著他麵容這幾年似乎沒有明顯變化。有的人就是這樣的,一開始可能比同齡人長得過於著急和成熟,幾年後他卻沒有什麼變化,所以對照同齡人他卻顯得變化少,甚至沒有變化。他大概就是那種體質的人吧?再加上這幾年心情比較舒暢,沒什麼煩心事吧?

不過隨後我卻有重大發現,他居然有白頭發了,忙說:“別動,我幫你把那根白頭發拔掉。說著我便跪起來撥弄起他的頭發來。

他卻好好笑的樣子:“玫梅,你要是能拔光我頭上的白發,我給你一千塊錢。”

我忙問他什麼意思。

他說就是拔不盡的意思。

我才不信呢,因為他並不是那種少白頭,也不是遺傳,他爸媽現在都還沒什麼白頭發,我爸媽倒是有不少了。然而我抬頭用手一撥開便能發現他頭上熙熙攘攘的頭發中,密密麻麻中有許許多多的白發,但這絕不是那種為趕時髦而染成這樣的,估計沒人會染成這樣的,也沒有哪個造型師有這樣自然天成的技術吧?剛才可能沒有注意,居然沒有發現這些。

我忙蹲下去很嚴肅的問他:“哥,你是不是有什麼病哪?所以當年才一定離開我?”

他看我如臨大敵的望著他,愣了一下,隨即笑起來:“哎呀,我的傻玫梅,你是不是這些年裏虐戀小說看多了,你看你哥我像有病的樣子嗎?我要得了什麼不治之症的話,這麼幾年都過去了我怎麼還能好好的活在這裏呢?早病死了。我要有什麼病的話我爸我媽能不知道嗎?林瓏能不知道?那我還交什麼女朋友,我怕拖累你,所以狠心讓你離開,卻去招惹她、連累她嗎?這是什麼邏輯?玫梅,其實我沒你想得那麼高尚,甚至膽小到不敢為自己所做的事承擔應有的責任與後果。”他說罷早已將我緊緊擁在懷中,似乎很苦惱,很痛苦,很後悔一樣,好像也不是在跟我說話,而是跟他自己說。

我卻覺得莫名其妙,挺聽不懂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或者說隱含著什麼事,隻知道應該與當年非要離開我有關吧?甚至說的時候聲音都是哽咽的,好像都哭了,因為他將我緊緊捂在懷裏,根本不讓我抬頭看他。但我如果要追問他。

他現在肯定不會告訴我的,我又何必多費口舌呢?反正兜兜轉轉之後,我們倆還不是在一起了嗎?我真想明天就坐高鐵跟他回去,後天就拉著他上民政局登記去,但我知道肯定不會那麼快的。因為有太多的問題必須解決好,還有太多的問題需要解釋的,不光是雙方父母、親朋好友,還有他的女朋友。

其實我這樣做已經是很令人唾棄的行為了,我曾未真正想過自己有朝一日也會成為令人唾棄的第三者,破壞別人即將成形婚姻的第三者和狐狸精,但為了這個男人我卻做了,也將他推到了萬夫所指的地步。

我隨後還問了一個自己都覺得有點天真的問題:“哥,你為什麼幾年都沒有搬走,你看外麵多破,都要拆遷了,是在等我回來嗎?如果你搬走了,我就不知道你住哪裏了,也就找不到你了。說實話,你是不是在等我回來找你呀?我昨晚來的時候是真沒想到你還住在這裏,畢竟幾年過去了,原來這裏就挺破舊的,而且你快,快結婚了嘛。”

他聽這話明顯笑意滿滿,雙手緊緊把我捂在懷抱裏,又用下巴撞了一下我:“真的希望我搬走了嗎?那你跑這來幹嘛?一個大美女三更半夜坐在別人家門口,你就不怕又像……。我是說才沒等你回來呢,也沒想到你還會這麼傻回來的。其實是因為這裏租金便宜,一個人住也還算寬敞,添置一些生活用品,工作用品也都能勉強放得下,而且我還把牆壁弄了一下,更因為這裏離我上班的地方挺近。不過也許真的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安排吧?年初的時候,剛從她的老家回來,她就告訴我她的合租對象,一個北方女孩要結婚了,所以不租了,希望我過去租下,她覺得反正是要結婚的,住一起相互照顧,房租也能省一些的。可我覺得離我上班的地方太遠了,開車早高峰太塞車,所以才沒有過去。”

聽他說的這些,我蠻唏噓的,如果他真搬離了這裏,我們還能這樣緊緊抱在一起,依偎一起嗎?他還是我的嗎?那我可能也就不會過來了吧?這可能就是緣分的安排吧!?我知道自己不應該再問他什麼的,可是卻挺好奇那女孩的反應,於是手又把他摟更緊了,聲音顯得特別天真爛漫:“那,那她,不是會很生氣?”

“是啊,好幾天都沒怎麼理我。”

“那後來怎麼又理你了?”他低頭看我一下,好像我這種關心有點不太正常。我立即賣萌似的瞪大眼睛,衝他眨眨。

肯定顯得很無辜又很可愛,不然他怎麼會又出現了被萌化似的表情來了呢?隨後寵溺的像以前一樣在我鼻梁上刮了一下:“當然是我過去道歉並解釋原因啦!我又不知道你還會傻回來。”

一會兒後,我突然坐起一點,以便於雙手能環住他脖子,非常認真的望著他:“那我們什麼時候回去登記?是等你和她的事情解決完了,再跟你爸媽和我爸媽解釋一下就回去好嗎?”我明顯有些等不及了,因為我害怕夜長夢多,因為我看得出來這個男人內心並不堅定,甚至反複無常,雖然當時我並不知道這種不堅定是善意的,反複無常也是有苦衷的,隻想抓住他,抓牢他。

我也覺得自己挺可悲和可笑的,但失而複得之後不是永久的喜悅,而是擔心會再度得而複失。

直到他很肯定的點點頭:“一切聽你的吧!”不過他隨即又問:“那位,就是你剛才說的那位什麼邰先生他……真的要結婚了嗎?是他親自跟……?我是說沒聽小娟跟大誠說過他跟你分手了,怎麼又說他要結……。哦,我也是好……。你,你躺下去睡吧,天快亮了,趕緊睡一會兒。”他好像一直在確認闊少是否真的要結婚了,但又害怕我懷疑什麼一樣。

最後他將我放下去睡覺,我卻讓他先躺下,他沒有任何遲疑就乖乖的躺下了,似乎知道我要幹嘛。

我又像給他蓋被子一樣俯身緊緊貼在他身上。

他也忙夾緊我的雙腿,緊緊摟住我的身子。

我不知道這次為什麼要這樣古怪的黏著他的身體,仿佛不這樣壓著他,就害怕他跑了一樣。我也不知道他與闊少有什麼關聯,甚至是交易。

如果是交易的話,我希望自己永遠不要知道,如果不小心知道了我想我也會選擇原諒他吧?因為我發現我的心依舊停留在過去,隻有他的時代。這不我依舊像過去一樣趴在他身上睡著了嗎?然而我和他卻永遠回不到過去了,因為就在那一夜,另一個男人就像瘋了一樣瘋狂尋找著我,近乎精神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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