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不速來客
那天下班後又跟著他回了他蓉城的家裏,還品嚐了他煮的元宵。
他說明天集團要召開全體員工大會,晚上還要舉辦元宵晚宴,也就是開年晚宴,到時他要陪他爸媽一起參加,所以就不能單獨陪我過節,也沒法給我煮元宵吃了,所以隻好提前表示了,也就是看他說得真誠懇切我才答應跟他回去的。
我這種人就是這樣耳根子太軟,又不夠果斷,所以才有現在自己的矛盾和他的痛苦吧?如果一開始就不與他接近,就不讓他親近與你,也許就沒有這些的事了,其實去年認識他的時候我就已經明白他不可能是自己哥哥的,因為他是他們跨國大集團唯一繼承人,他一開始就跟我說過這些。而且試問一下,誰會把這麼大集團交給不是親生子孫的呢?還說為了這個繼承位子他們那個大家族早已沒有了親情,可見子孫眾多,有繼承能力和才能的也不止他這一個,何況就算那些子子孫孫再不濟也不可能落在一個外人手裏的。可我明知道這些卻為什麼還要與他親近呢?現在都有些想不通那個時候的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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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告訴我開年晚宴要比年底聚餐還要隆重,規格還要高,以此來籠絡各層員工在新一年裏一如既往的為集團賣力工作,賣力加班,賣力創造價值,所以大會上總裁還發表動員和致謝講話呢!還說這是集團的慣例,以前他爺爺管事時,是他老人家,但那時他和他弟弟還很小,也就現在的珍妮那麼大吧,所以根本聽不明白他在台上講些什麼,後來是他父親,如果不出什麼變動的話,過幾年可能就是他了,所以覺得責任重大,肩上的擔子想有多重就有多重。現在市場競爭激烈,若你停滯不前或創新力不夠的話,便會落於人後,一旦落於人後你就很難追上別人了,因為人家也在快速發展,快速前進,若你慢一拍的話,那就隻有一個結果,被市場所淘汰,被消費者所遺忘,無論你是多硬的老字號,或是名聲多響亮的名牌企業,都難逃厄運。更不能有任何疏忽,無論是管理上還是決策上的,等等,因為你的任何小疏忽都可能給整個集團帶來致命危機和損失的,所以這個擔子並不好挑的,弄不好就會毀了整個企業,成為家族的罪人。如果身邊有個賢內助即便在工作和生活上幫不上什麼忙,也能讓他感到心情輕鬆一些的,感到壓力沒那麼大吧?
我一聽他這話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他想表達什麼,立即多雲轉陰,不再理他了。
不過他的臉皮現在變得比較厚了,隻有瞬間的不自然或尷尬,隨即便恢複常態了,說他隻是在講講他的心情,並沒有特指什麼或是想表示什麼,其實有個喜歡的妹妹在身邊也能讓心情輕鬆愉悅起來的,隻要是自己喜歡和在意的人,並不在乎她的身份是什麼嘛。他話雖是這麼說,但情神卻有些寞落,不知是不是為了掩飾這種寞落感,他開始拚命為我夾菜,還說都是我家鄉的菜,不知道他做得是不是我家鄉原汁原味,反正他是按網上說的湘菜做法做的。
其實好不好吃暫且不論,他能這麼用心做,我心裏已經很不好滋味和愧疚了。
那天晚上他依舊沒有送我回莎城,他說他最近好像挺累似的,而且這一陣子工作好像不比平時多,最後又扯到我身上來了,說是我因為要跟別人跑了,才讓他工作都無法專心,還心力憔悴,心身疲憊。
我當然不能背這麼大的黑鍋,於是準備據理抗辯時坐在我左側的他突然橫躺在沙發上,還將我的大腿當起了他的枕頭。
我本想立即站起來,讓他的頭掉地上,或是身子隨著慣力也會滾落下來,或是頭掉在地上身體還在沙發,讓他做做高難度動作也好啊,練練雜耍嘛,但還是沒有那麼做,覺得還是應該學習君子的涵養與明文的,又將他扶起,並告訴他自己的大腿並不是案板,所以不適合放豬頭。由於我說得鄭重其事,我把他拉起後就用手撐著背後,再移向後麵的沙發靠背上,反正他自己不會配合移動一下,隻會給我增加阻力,因為他並不願意起來,聽我這麼說又扭頭過來看我。
這下我再也憋不住的笑了起來。
他這才反應過來我罵他的頭是豬頭,於是他硬是將我撐著他背的手拿了下去,這下頭又重新放到了我腿上,甚至兩隻手也抬起緊緊摟住我的腰。
這樣暖昧姿勢令我無所適從,也十分尷尬,急忙要扳開他的手掙脫出來。可他並不讓我得逞,甚至我越掙紮,他手摟得越緊,嘴上又像之前要跟我親近時一樣,急忙說一會兒就好,一會兒就好。還說我是命運給他的最好禮物,比什麼繼承權啦、富裕家境啦,都要重要,如果他可以選擇的話,他寧願選擇跟我一樣出自普通人家,而並非我們眼中的豪門,讓我安心的接受他。
這話我其實一點都不相信,因為他明顯是在打動我,但我也沒有反駁他,隻是我不會被他打動,也不會再相信。因為相信可能就意味著傷害,我以前相信了林業哥說的所有話,結果現在發現全都是謊言,何況是闊少這樣不著邊際的話呢?
第二天他沒有送我回莎城,而是派小張送我回來上班,因為他上午還有一場秀要走,隨後就是忙活開大會和晚宴的事宜。
在樓下和他吃早餐的時候,他還告訴我等會兒他弟弟遜暉也過去參加。
因為想起在酒會上的那次見聞,我不禁有點好奇他的老父親總裁大人會否讓他參加,如果會否也像那次一樣犯毒癮,那在全集團幾千號人麵前那樣,我都不敢想象那是什麼後果,於是我咬了牛肉陷的小籠包子,望著他:“那你爸能讓他過去啊?他不會又像他上次那……?”我明顯有些擔心,自己也納悶他們家的事兒,關我哪門子事兒,我犯得著擔心嗎?真是鹹吃蘿卜淡操心,這不還惹得闊少沒心情吃早餐了。
本來他正端起黑米粥要喝的,聽我這麼說又把小碗放下了,邊歎息著:“那又有什麼辦法呢?家裏出了怎麼個丟人顯眼的人,你還藏得住,不讓他出來見人嗎?而且他也是我們家的一員,也是集團股東之一。那次主要是有重要客戶在場,我爹地覺得沒麵子,所以才發那麼大的火,至於在集團內部恐怕誰都知道他是個癮君子,也就沒必要藏著腋著了,難道你沒聽他們說過嗎?”他望著我說,神情很平靜,似乎早已了如指掌,也習以為常了。
我沒有否認他的說法,因為在去年我剛來南方這邊找韓冰玩的時,她們宿舍的人就在說這些。
他又拿起小碗,這回喝了一大口,嘴咀嚼一下,一邊拿起桌上的餐巾紙擦嘴,明顯沒心情再吃了,隨後有點心慰的笑笑:“不過你所擔心的,應該不大可能發生吧?那天他也是發現自己不大對勁了便躲到廁所裏去了,如果他沒離開,而是當眾……,那我們家,我們邰氏……。”他不可想象的搖著頭,手又拿起筷子夾了個包子往我盤裏放,顯然他自己不想再吃,就想要我代勞的意思。
我忙用手捂住自己的盤,頭搖搖不願幫他代勞。
但他仍舊扒開我的手放了進來,一麵說道:“那天晚上我把他送到戒毒所,在那裏呆了二十幾天,人瘦了幾十斤,當時的指標是戒掉了,但我這個弟弟在這方麵是老油條了,誰知道他現在又複沒複吸,自從上次發現他又複吸了,而且連邰叔都在包庇他騙我,我就對他不再抱希望了,其實爹地媽咪早已對他不抱任何希望了,現在我可能也對他沒有了耐心,所以隨他去吧,反正家裏也沒指望他什麼。不過他最近老泡在我們模特隊的培訓中心,聽說還跟你那同學打得火熱,還聽說她年前買了輛幾十萬的車,她自己應該不會舍得買這麼貴的車吧?其實現在像她這種有目標,有方向的女孩是很容易得到的,你隻要滿足她的要求就ok了。可最可恨的就是像你白玫梅這種無欲無求,對物質毫無興趣的女孩是最難搞定的,如果你白玫梅稍微有點目標,或想要得到的東西,我可能早就得到你了,你也早已接受我了,可是……,唉。”桌子對麵的闊少,竟然有點傷感的歎起氣來了,而且感覺挺迷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