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回敬他:“真的忘了自己姓什麼啦?那不如你跟我姓怎麼樣?”白遜哲,嗬嗬……!我心裏一陣好笑。
沒想到他竟感興感又連忙坐到我旁邊:“如果你接受我,我就改你的姓都可以,那我就入贅到你們家去,以後給你爸媽養老,怎麼樣?!”他非常期待和興奮的看著我,好像找到問題的終結和我一直拒絕他的源頭。
這我不能忽視,忙扭轉身體麵向他,準備耐心跟他好好說道說道這裏麵的原因,可對著他卻不知該怎麼說,怎麼才能讓他聽明白,別再糾纏了。
我隻得又轉開目光,裝作不懂的嚷嚷:“什麼入贅啊?我文化程度低,壓根就不知道這個詞是什麼意思,而且我爸媽以後養老有我和我老公呢!你以為我除了你就找不到老公了嗎?”
他滿臉的興奮被我說得無語而尷尬,最後苦笑著:“你當然找得到,隻是我可能會吊死在一棵樹哦!”
“別介,森林裏這麼多樹,你選擇一棵樹,那其他樹會很傷心,很嫉妒的,而且你這棵樹這麼壯大,一棵樹它承受不住,會被你折斷的,你應該找一棵枝繁葉茂,根係發達的蒼天大樹,那樣它才能承受而沒有被折斷的風險哪。”我若有所指的勸他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費時間,還讓他找一棵跟他一樣門當戶對的蒼天大樹。
他顯然不愛聽,不過他還是耐著性子聽我說完,之後將目光從我臉上轉開,同時伴隨陰鬱而低沉的歎息聲,邊低頭擰著黑色西服,就像濕衣服要擰幹好晾曬一樣,像受了很大委屈,撅起嘴:“先不說這些行嗎?你讓我有個好心情接待完這個客戶,你不知道這個項目,是我獨立完成的第一個大項目,雙方出資近十個億呢!你既然答應幫我這個忙就現在跟我走吧,快去把衣服換了,你總不能穿著這身睡衣出門吧?”他騰出右手想過來拉拉我衣服,到了我跟前又慢慢縮回去了,肯定又想起剛才我的反應。
“啊,現在就過去?我下午還要上班呢。”昨晚就沒加班,師太.吳今天一上班就來到我前麵說他們昨晚加班加到十二點多了,問我昨晚幹嘛去了,是不是跟他在一起?仿佛我要回答沒有,便會挨她一頓數落,我要答應是,就證實了傳言。
早上從宿舍到畫室的路上就看見有人望著我露出那種十分怪異的笑,隨後幾個人便交頭接耳起來。雖然這種場景我也有點習以為常了,但最近他們不是也有點習以為常了嗎?我不知道自己今天又怎麼了,一出門迎麵就撞見這樣的麵孔,忙低頭看看身上,又在臉上摸摸,還以為是哪裏出了什麼錯,惹他們這樣呢。一番察看後自己一切都再正常不過。
“真是莫名其妙,這些人。”我最後感慨。直到來到畫室,看見的也是這樣的景象,而且有人還直接湊到我前麵,笑嘻嘻的問我是不是今天早上回來的?我這才有所頓悟“搞了半天他們以為我昨晚沒回來,跟闊少在一起過夜啊。難怪剛才的人那麼怪異,原來原因在這啊。我當然是實事求是的告訴她。可她並不相信,說是不是昨晚在一起,還是明晚在一起不都是早晚的事,“這還不都是你們的事?”
我終於知道這就叫做“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無論你怎麼洗都洗不白的。我也不再解釋,不再說話。
幾分鍾後,師太.吳也找上我。我低著腦袋,聲音低低的:“他非逼我陪他吃飯,看電影什麼的,所以昨晚回來得比較晚,但我也是……。”
“這些你不用跟我說,你是少東家的人,我管不了你,但你在我下手幹一天,不幹一天,加班不加班,這些也得跟我這個主管說一聲吧,讓我也好有個安排,這是對人起碼的尊重,而且我好心勸你這丫頭別陷得太深,天底下沒有這等好事的,知道嗎?”師太可能是看我跟闊少走得很近,以為我們正式在談,所以忍不住提醒我一句。
我突然對她好感爆棚,忙滿懷感激的衝她點點頭,還甜甜的謝謝她,並向她鞠了一躬,才從她身邊走開。
我也沒跟她解釋什麼,也解釋不清,說自己沒有跟他談,我們隻是好朋友,這樣的話別說她了,就是幼兒園裏的小朋友恐怕都不相信,其實我自己也不確定有沒有跟他在談,有時還覺得他身上挺溫暖的,像親人一般的溫暖,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因為他長得跟自己有幾分相像有關呢?尤其是眼睛和眉毛這部位,而這讓我無法底徹拒絕他靠近。
昨晚在他家裏我也看見了他從小到大的照片,整整三四大本相冊,發現越是小時候就越跟我小時候那個樣子長得像,隻是我記得相冊裏的自己是小女孩裝,穿著小裙子,像小牛角般支著兩個小辮子,依偎爸媽身邊。
而他則是個差不多都穿著小禮服,脖子上打了個蝴蝶結或是小領條小男孩,整個一個小紳士,偶爾也一身牛仔,小夾克扛著玩具槍,帥得不行。當然也如他所說,他像他媽媽一些,他弟弟則像他爸爸和姐姐一些,裏麵也有一些他和家人合照以及全家福等等。
我小時候的照片其實總共才兩三張,直到來縣城以後才多起來。而且我跟他越是長大了就越是不那麼像了,隻是眼睛和眉毛部分變化不大,我跟他都有一雙大大的眼睛,長長的天然向外打開的睫毛,就像打開的花朵一樣,彎月眉濃密而寬厚。我記得奶奶說我眼睛和眉毛都像我那哥哥的,其實我們倆都遺傳了爸爸媽媽。
從照片上看他和他弟弟確實不像是雙胞胎,他好像真的要大了幾個月的樣子。他說看過他們小時候照片的人都這麼說,還說他是什麼神童,說話和走路都比他弟弟早些。但他爸媽的解釋是在肚子裏他就比他弟弟發育得好,把他弟弟的營養全搶過去了。出生後他也是很健康,孩子健康自然也就長得又快又好,而他弟弟在胎兒時期就營養跟不上,出生時自然體重不夠,後來又體弱多病。
一個長得飛快,另一個呢,總是病病殃殃的,幾乎沒怎麼長。這樣他跟他弟弟不就拉大了距離了嗎?這樣的解釋倒也有些道理吧?我好像在一些新聞中也看到過這類事例。當然最關鍵是我來這兒上班之前就逼著我跟他做過DNA鑒定,鑒定證明我們之間不存在任何血緣上的關係,這是科學我就是再感情用事也不得不相信。再說我們兩個男未娶女嫁,所以我沒法否認他的愛情是非法的,但要接受他的愛情,我覺得我們之間隔了一個天地。
我必須時時刻刻,事事件件仰視他,就像現在這樣,他始終是站著俯視我。而我始終是坐著仰視他,長此以往兩個人都很累,脖子更會酸痛僵硬的,那愛情還能長久嗎?若不能長久的愛情我寧願選擇不從開始。我原以為林業哥的愛情能天長地久,卻沒想到竟也如此短暫,令我大跌眼鏡,現在還沒走出來哪,何況明知道注定隻是曇花一現的愛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