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買,你不是早上幫我買東西時,買放在這兒嗎?我下午出去時,可沒買一分錢東西回來,自己也沒花一分錢啊!”
林業哥把餅幹放在嘴裏嚼著,又把另一塊放到我嘴裏,說:“幹嘛不買呀?那鑰匙不是給你了嗎?你拿就是啦!而且你也有錢在裏麵哪。”林業哥語氣裏多少有點抱怨。
又拿了一塊餅幹,撕開,一塊放進自己嘴裏,一塊又要給我。
這次我沒要,說:“其實我包裏還有幾十塊錢,我隻是覺得沒什麼好吃的,所以就沒買。這麼晚了,又這麼累,準備上哪兒睡覺啊?”我關心的問。
“辦公室唄,還能上哪?我本來有地方睡的,但被某某人給侵占了,我就隻能睡辦公室啦!”他翻著白眼說道。
我聽這話第一反應就是抓起枕頭去打他,但看到他的滿臉疲憊和那不知是舉手投降,還是在擋我的枕頭?我又放棄了,因為不忍心,或許還有些舍不得吧?
“那你還回來幹什麼?就在那睡啊!還跑來跑去?”我有些責怪的說。
“我不得回來看看你呀?把你哄睡了。”
我聽著忙瞪了他一眼。
但他卻強調:“就是啊!不然你怎麼睡得著?晚飯時就給你打過電話,說今晚住辦公室,不回來看你了,讓你好好睡覺啊,結果你還是睡不覺打電話來了,我能不回來看看你嗎?不然我自己都睡得不踏實哪!”
我這才記起那通電話他好像是說過的。我心中立即生出有一絲愧疚來,不好意思的抓抓頭:“我給忘了,對不起啊!要不這床給你睡,反正我也睡不著,我就穿上衣服到沙發上去上網。”說罷我就要下床。
他忙阻止我,手壓在我的肩上,不讓我起來,又有點生氣的說:“你一夜都不想睡,就上網啊?那你能吃不消嗎?明天還說去找工作呢!即使你不去找,也絕對不行啊!你別以為到了我這就可以無法無天哪。”他的聲音變得有點嚴厲了,但卻有點像媽媽。他說著就拿起我大腿的電腦,還要關機。
我忙搶過,撅起嘴說:“我才剛打開呢。”
“那就一會,不然我沒收了,或者內鎖了,讓你打不開。”林業哥又得意了。
我看著就來氣,忙威脅:“你是不是又要我把你三下五除二,你才舒服啊?”
他連忙作揖求饒:“小的不敢了,您大人有大量!”
我看他那搞笑樣兒,又好笑:“哥,你還貧哪,還不去睡覺啊?”
他這才放開兩隻手:“那我走了,早點睡覺,不然有你好看的。”林業哥說著又走過來一些,把我的被子扯了扯、壓了壓,並在我的鼻梁上刮了一下,油膩膩的說:“別蹬被子,不然又著涼感冒了啊!”
由於他在刮我鼻子的時候,湊得很近,我發現他的眼睛裏也跟臉上一樣滿是疲憊和累。我看著心裏竟然有種說不出的心疼和不舍,說:“哥,要不你就在這睡吧,別跑來跑去跑去廠裏了。反正你是我哥,而且這兒沒人認識我們,也不會有人說閑話啊。”
林業哥看了看我,在確定我是認真了之後,有點難為情和猶豫:“這樣不大好吧?你還是個姑娘哪。”
我看他那假惺惺的樣子就生氣,說:“你愛睡哪裏,睡哪裏去。我是看這麼晚了,你又這麼累,還要這樣跑來跑去,忽然間動了大大的惻隱之心才決定讓你睡這裏的,你可別想歪了,小心我改變主意。”
他忙打躬作揖道:“您哪,就是大慈大悲、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呀!!讓我留在自己……!”林業哥沒有再說下去,因為看見我正黑著臉拿眼在瞪他。
我心想:“你得意什麼呀?我不是看在你這麼累,而且房子也是你出錢租的,不然我才不會讓你睡這裏呢!你不要太放肆了。”
他看到我的樣子,忙收起玩笑,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隨後向陽台走去。一會兒就回來了,又坐到床邊,並開始脫鞋和外套。
我的目光從電腦銀幕上移向他,有些驚訝:“你,你幹什麼?”
“睡覺啊!你不是讓我睡這裏嗎?要是你改變主意,那我還是走吧。我是想過睡沙發的,可我這兒就兩床被子,現在全在床上哪。”
聽到這,我在床上望了望。床上的確不是席夢思,而是一床綿被墊著的。我手捏了捏,感覺比較厚。又想起剛才幫他收拾衣櫃時,還真沒看見有什麼被子、被單、毯子等東西,就幾件衣服,還扯得像個狗窩似的。真是個典型的光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