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還是比較放心他們的準女婿一些啊!”
我真後悔提到了林業哥,又被她取笑一番。“哎,白玫梅想什麼呢?你在哪兒,怎麼那麼吵啊?”我正懊悔著,聽見韓冰這樣問,才想起自己導演的戲還沒上演呢。我說:“今天我爸過生日,家裏有好些客人,正在打麻將玩。你要不相信我爸媽是同意我來的,我叫他們來接你的電話吧。”說完我把手機放開一些,喊了一聲:“爸、媽,快點接韓冰的電話,她不相信你們會讓我去南……。”
“別……別,這麼多客人在家,肯定忙死了。哦,我的意思是說很忙,這在外麵說順了嘴,一說話冒出來了。”韓冰好像覺得不該說“死”字。於是解釋道。我則不以為然:“這有什麼呀,說話不都這樣的?你也太那個了吧?”說著我才走到一個安靜的地方,以免再讓麻將館的人看著覺得我是個神經病。“對你當然是越損越好,可你爸媽是長輩呀。啊,白玫梅你坐什麼車?跟誰一起來呢?”韓冰又問。
“我家隔壁的芳芳也要去那邊,我跟她一起來。芳芳說她每次回去都坐臥鋪大巴,所以這一次也我跟她一起坐,隻是她在終點站蓉城就下了,而我還要一個人去你那邊,要不你有時間來蓉城接我一下不?”我說。
“那你不如就留在蓉城,不必來莎城了或者讓你準男友,林什麼的來接你啊。我最近都很忙,老是加班到深夜一二十點鍾,而且不能請假,請假這一整天的工資就沒了,還要扣獎金的。當然我能來,一定來接你。”
說實話,聽韓冰這麼說,我確實有點不滿和失望,她甚至都沒問過我什麼時候的車,什麼時候能到達?或許她覺得我身邊有個經驗豐富的芳芳在,她關心太多未免有點多此一舉了吧?而且我就不信我白玫梅就一定比別人沒用,就一定拿著地址都找不到她?我像爭口氣似的想著。
見我沒有說話,韓冰在電話裏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說:“你生氣了?怪我沒……?”
“沒有了,怎麼會呢?”我連忙說。我本來是有點不滿的,但想到她加班要加到十一二點鍾,也夠辛苦了,自然也就理解了,何況我是在求她的。
韓冰說:“那就好!反正有時間我一定去接你,到時你給我打電話吧。我要吃飯了,祝你一路平安!”
“好的,到時別忘了請我吃大餐啊!!”我說笑著。“你放一千個心,忘不了!”說笑著我們掛斷了電話。
之後我將旅行袋放在一個服裝店裏,說下午來買幾身衣服,並希望之後也存放她這兒,明早自己來取。那老板娘見有生意做了,當然答應得非常爽快,並特別接過去,放在一個較隱蔽的櫃台下,說:“放在我這兒絕對安全。”我點點頭,跟她客套一兩句就出來了。路上接到了媽媽的電話,媽媽問我下班了,怎麼還不回家吃飯?但我怕他們盤問我工作得怎麼樣啦,什麼藥材又是多少錢啦,什麼什麼的。就對她說單位有食堂,所以不回了可以不?媽媽說好吧,不過晚上要回來啊!我“嗯“了一聲。覺得自己這兩天撒的謊比這二十年撒的都多得多,但為了出去我不得不撒這些謊,一個一個的撒,兩邊撒。所幸明天這個時候自己已經在車上了,之後再也不用撒謊,再也不用騙人了。想著心情舒暢了許多,也釋放了許多。隨後找了一家吃食店,吃了一碗紅燒麵,又在街上隨便逛了逛,買了一些自己平日喜歡吃的,又一兩天不會變質變壞的麵包、餅幹什麼的和一大瓶礦泉水,到路上吃。
下午三點,我到這家叫做“凱悅”的服裝店。我內衣加外套加牛仔褲,一共買了七八件,花了五六百塊。老板娘賺得是眉開眼笑,直問我是不是要去外地?我隻是點點頭,並沒有說話。她又說出門在外,一個女孩子要格外小心,現在壞人多。我微笑著點點頭向她道謝,謝謝她的關心和提醒,自己會注意的。隨後把衣服疊好分別放在旅行袋的兩邊夾層裏,又把麵包餅幹和水放在外麵的一個小夾層裏。最後把所有的拉鏈都拉上,拿起來交給老板娘,說明天早上八點之前來拿,請她務必在七點半就開門,因為自己必須在八點半之前趕到汽車站上車。她說她一般七點就開門了,不會等到七點半的,保證不會誤了我的車。我又說聲謝謝。隨後抬頭望了望牆上的圓形掛鍾,快五點了。如果真在上班也應該快下班了吧?
說來也奇怪,一想到明天就要走了,離開父母,離開家了。平日裏恨不能馬上逃離的我,真的要走了,卻有點傷感起來,有點想哭的感覺。為了不讓老板娘看出什麼來,我連忙跟她說了聲“我走了”就走出了她的店。出了服裝店,我的眼淚就出來了,想到自己這二十年來無時無刻不有父母的愛和付出包圍著、包容著,而父母又無時無刻不是辛勞著在為這個家、為我付出著、奔忙著。別人家可能隻是付出著、奔忙著,而他們心中還有一個巨大的心病,那就是哥哥,而且這個心病並不知何時能痊愈,還會不會痊愈都不知道。而我卻這樣做,是不是太過份、太不懂事,也太對不起、太傷害他們了??哎,對不起就對不起吧,傷害就傷害吧。反正我已經沒有退路了,而且好不容易下了這個決心,也不想退回到原路上去了。不如在走之前再為他們倆做一頓豐盛的飯菜吧!於是我跑到菜市場,稱了肉,買了魚、雞和一些小菜,提回來。並給爸媽各打了個電話,讓他們早點回來吃飯,說是慶祝我正式上班。其實這做飯燒菜,也是我這半年來在家閑得無聊,才跟媽媽學著做的,要在之前我哪進過廚房,碰過這些東西啊?!自從學了做飯燒菜就時常幫著媽媽做做飯買買菜什麼的,所以燒的菜雖不能說是色香味俱全,但自覺味道還咽得下去吧?當然這隻是自己的感覺,也就我們三個,還沒敢拿給別人吃去。
不到一個小時,加湯六七個菜就做好了,端上桌後,正在擺著碗筷呢。爸媽便一起回家了,媽媽還從店裏拿回了一瓶飲料。爸媽來到飯廳看見桌上的菜都高興,爸爸還說:“是該好好慶祝慶祝,證明我們家小玫梅從此也有工作,也能賺錢了,真正長大了。我們也就不用再操心了,就等著抱我們的小外孫吧!”
“爸爸,你怎麼也像媽媽似的說一些?”我說。
媽媽把飲料放在桌上,支持老爸:“說這些怎麼了?你難道想一輩子守著我們,不結婚不生孩子啊?做尼姑啊?”老媽說著自己先笑了,並去茶幾上拿杯子倒飲料。
我立即回敬說:“甚至比當尼姑還……。”
“我到底在說些什麼呀?”我問著自己。口頭卻說:“我才不會當什麼尼姑呢,我這麼一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美女去當尼姑也太對不起這天底下的帥哥了吧?”說著我滑稽而性感的扭扭屁股,但絲毫看不出一絲性感,因為衣服穿得太多了,但卻把老爸老媽笑倒了。
說笑一陣後,才坐下來吃飯,爸爸還讓我把他平時舍不得喝,更不能喝的白酒拿來。媽媽不高興的說:“你不要命了,還喝啊?”
“今天是為了慶祝玫梅正式參加工作,怎麼能不喝點酒呢?何況我近來的血壓也不高啊。老婆子啊,今晚你就讓我喝一點吧,就一點?!”爸爸哀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