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難道就沒有什麼別的辦法了嗎?要知道,我對這什麼城主的位置,也沒有太大的想法,還是有你在我的身邊,我感覺安穩一點。”力仇矢滿臉憂鬱的說道
“先前之所以對你那般殘酷,都是因為這個,如若不然,我何必那樣急著去磨礪你的意誌。隻不過以我所覺察的,盡管你曆經了千裏荒原的一番坎坷,還是有那麼一絲仁弱,實在不應該呀。在政治風雨中,任何的不成熟都是致命的,即便你在其他方麵有多麼的優秀,碰到那種狡猾的,心狠手辣的腹黑之人,難免要遭到暗算。總之,關鍵時候,無論是對誰,都要留一手,不要將全部的事情都說出來。”鳩隸無限留戀的看著自己的這個相依為命的弟弟,想到今天晚上的必然死去,頗有一番抑鬱。
“大哥”力仇矢心情激動地哽咽了一句,卻在也說不出話來,對於鳩隸身上的絕症,他在這些天裏也沒少抽時間翻閱各種醫學典籍。以及向身邊的人旁敲測問,始終找不到一絲的端倪,事到如今,看來也隻能是聽天由命了。
力仇矢在自己的內心中,確實是對城主大位提不起半點的興趣,他更向往做一個鳩隸手下的小王爺,受到哥哥的寵愛,過著自由自在、無憂無慮的天堂一般的快活日子,而不是陷於各種軍政事務以及勾心鬥角的瑣事之中,他從小耳濡目染,知道權力鬥爭的殘酷性,一個不小心,就要身敗名裂的危險。即便你在這種環境中被潛移默化的曆練成一個城府很深,老謀深算,工於心計的優秀人物,又有什麼意義呢。那不是你自己想要的,即便勉強得來,畢竟不會有太多的珍惜。
力仇矢跟被鳩隸挽著手,向著戰車那邊走去,他身邊的部將在看到城主揮手的動作之後,立即高呼回城的指令。大軍迅速恢複了之前的忙碌,大家興高采烈地準備隨著鳩隸與力仇矢身後回城。在這等光榮凱旋的進入亞裏斯城北門,當然是讓城主的儀仗走在最前麵,接受全城子民的膜拜,誰會這般粗枝大葉,搶了城主的風頭。
力仇矢有眼在不經意間瞥見了那九十二個因為龍藍.牙牙的自裁而紛紛悲傷莫名,圍在那裏不肯離去的東皇步卒,忽然記起龍藍.伊敏兒的另一個哥哥龍藍.曲離魄,他拉著鳩隸的手,在眾目睽睽下走向了那些兀自在那裏嚎啕大哭的東皇人。
“你們這有沒有一個叫做龍藍.曲離魄的人?我受人所托,要見他一麵。”力仇矢很有禮貌的誠懇詢問道,他說的語言乃是東皇人的語言,對這種大體上與奧布諾爾城接近的語言,他已經在東皇北境以及在龍藍城有所交流,加上小事有所關注,說起來雖不是很流利但也足夠通暢,交流起來更是沒什麼大的障礙。
那些正在哀痛不已的東皇軍卒聽到力仇矢的詢問,看到他一臉的誠意,便有人脫口而出道:“曲離魄將軍身上重傷,已經離死不遠了,我們準備把他跟大將軍一起帶回龍藍城,交給龍藍家族的人料理。”
力仇矢大吃一驚,他曾經聽到龍藍.牙牙對伊敏兒說的話,是說曲離魄受了點輕傷,現在聽到那個士兵的回答,十分震驚,繼續著急的問道:“怎麼回事?能不能把他抬過來,我這就找禦醫來幫他救治。”
那個士兵仔細地看了看力仇矢,很是吃驚的點了點頭,叫人將龍藍.曲離魄抬了過來。此時的龍藍.曲離魄已經因為身上的傷口太多,血流了半天之後失血過多,臉色蒼白到了極點,奄奄一息間,隨時都可能因為耽擱而死。
力仇矢趕緊命令傳令兵去叫軍醫官前來救治,他向人群裏望去,看到有很多人都是傷痕累累,躺倒在地上痛苦不堪的呻吟著,隨即大喊道:“盡量把能叫來的軍醫都叫來,關鍵是止血,趕快去吧。”
鳩隸在旁邊看了看憂心忡忡的力仇矢,又看了看那些東皇軍隊的傷者,頗為不滿的道:“隻不過是一群罪孽深重的殺人犯,你何必費這個心,我們的軍醫官還要急著救治自己軍陣中的傷兵呢,哪有不救自己同伴,先救敵人的道理。”
拋下這句話之後,鳩隸頭也不回的向戰車那邊走去。力仇矢卻想到了什麼,懇求的道:“大哥,那位小將軍是伊敏兒的哥哥,能不能讓他去亞裏斯城好好救治,要不然會有生命危險的。”
“不行。他們是殘害我們同胞的劊子手,是邪惡的入侵者,我沒有找他們算賬,已經便宜了他們,想要來我們亞裏斯城,想都不要想。”鳩隸在前麵冷冷的回答了他的請求,然後大步邁向戰車那邊,很快就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