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夜襲(2 / 2)

《大陸史.十大將軍》

奧布諾爾.鳩隸端坐在軍中,嘴角帶著微笑,沒人知道他在想著什麼。黑鐵軍正奮力的戰鬥著,目的是取下奧布諾爾.力仇矢,鳩隸親弟弟的腦袋,而這,是他的命令。

黑鐵軍的輕甲刀斧手有'開山人'的美名,攻堅破防是一隻鐵軍。刀斧手加衛隊共三百人,大部分被阻擋在峽穀口內,前隊破狹口的刀斧手小隊五人一組卡在高遠一行多維爾旅行者堅守的石牆內。

沒有任何技巧謀略的消耗戰,幾米的地方就像一個張大的嘴巴瘋狂的吞噬著生命。打了半上午,黑鐵軍死傷數十,而占據地理天時的高遠一行在青女的施救下也傷亡大半。

力仇矢站在穀外的草地上,迎著吹來的微風,麵龐微白,自語到:“這就是你的決斷麼?”苦笑半晌,林恩不知何時輕輕走到背後,低聲到:“那你的抉擇呢?”

力仇矢回過頭,苦澀的說:“可以了嗎?”

林恩微微點頭,轉身回穀口,“有些事情必然要做抉擇,如果你做不出來,我可以幫你,朋友。”

力仇矢微微歎一口氣,仰頭望著大日偏西,悵然自語,“就這樣吧,也算順著自己了。”

峽穀裏那個臨時壘起來的石牆上染滿了戰士的鮮血,很難幹結下來。高遠身邊能夠戰鬥的還剩下十一個,有一個漢子剛才在砍殺一個擠進來的刀斧手的時候被後麵的人砍掉半個手臂。青女本來想給他把手臂接起來,高遠在人堆裏找到那半截手臂,他隻問了句“打完來得及接嗎?”青女說“很危險!”他轉身回到穀口,那時高遠身旁隻有十個人。

他是第十一個,莫加南多.沸莫拉克,是他的名字。

已經是下午了,高遠帶著十一個多維爾旅行者及商隊四十幾個力夫阻擋了三百精銳黑鐵軍近三個小時。殲敵過百,無人退縮。奧布諾爾.鳩隸單手撐著頭,眉頭微皺,斜望了一眼太陽,輕輕一招手。

左手偏將附耳聽令。鳩隸輕聲道:“砸碎懸崖兩邊崖麵,五人小隊跟在後麵同時行進,出其不意,攻其不備,要快,幹淨利落,削首不留活口。”偏將低聲答“是”向穀口走去。鳩隸一人低聲自語“小時候學的東西你都記得,可惜平日裏卻不用,要是早……我也不用……唉……”歎了口氣,鳩隸高聲下令,“刀斧三十突破,越牆破敵,跟進五十,一個不留!其餘諸軍扇形箭弩追逃。”

“是!”

諸軍齊喝,殺聲衝天。山穀兩旁碎石滾落,高遠及餘下十人半佝著身子嚴陣以待。黑鐵軍退出狹道半刻鍾,隨著風聲來的大吼震蕩著岩壁,高遠在心裏罵了句“媽媽的來吧!”地上開始傳來微微的震動。黑鐵軍卻不如預想中一樣潮水湧過來,除了震動和兩旁不斷落下的碎石,連喊聲都靜默了。

“娘的,跟力仇矢那小子說的不一樣啊!”低聲罵了句,高遠感覺心跳開始加速,似乎有些興奮,“來吧來吧,要是真一樣還有毛意思,黑鐵小兒們,高遠大爺等著你們。”心裏想著,陡然大吼到“給老子來吧,你們怕嗎?”“不!”眾人齊吼了一句,刀尖向上,都是一臉激動。

突然間狹道上一黑,連帶著“砰砰砰”的碎石聲,無數大小不一的石塊從天而降。高遠大驚,吼道“退!”說著一把抓住旁邊一個愣神的青年快速退出狹道中間。鋪天蓋地的石塊轉瞬間掩埋了甬道,刀斧手從上麵爬過來。

“娘的!”怒罵一聲,高遠放開那小子提刀跳上石堆,揮刀砍過最先一人。劃下他半個耳朵,一腳踹在肚子上,打翻後麵兩個。這群黑鐵軍突然的襲擊雖然高遠反應快示意退後,但還是有兩個被活埋在了下麵。他將這歸罪於自己的指揮失利,並非是正麵拚殺的傷亡,“反應慢了,對不住兄弟了。”心裏歎著,大吼到“給勇義的兄弟報仇啊!”

“殺!”

後麵那九人也回過神來,想著剛才還站在身邊的隊友轉眼間長埋地下,自己也許立馬也要毀於刀下,一股憤慨悲涼壯烈之情油然而生,紛紛怪吼著衝上來。這也許是最後必死的一戰,沒有人怪變數太大,那種麵臨死亡而來的超越往常的魄力與威力換成正麵的傷害。

這也許是黑鐵軍刀斧手們此生再難遇見的雄壯的戰鬥,一比十,他們以這樣的代價浴血著,甚至於瘋狂的心底的執念也開始瘋狂的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