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喜歡青澀又純粹,好似夏日裏才露尖尖角的小荷,被片片粉嫩的花瓣包裹。
顏酒看蒼九淵沒醒來,便知道她這話他應該是沒聽到,這樣也好,雖然姒跟她說了很多,但真的做起來,她還是做不到自如。
她甚至害怕,害怕如果他醒了,他聽到了方才的話,那她又該如何麵對。
因著後背受傷,顏酒這幾天都乖乖地躺在床上,擊退天魔域的慶功宴她沒去,發生了什麼事都讓銀屏和輕羅說給她聽,聽到慶功宴上的美食,她饞得都快流口水了,偏偏大魔王還交代膳房,給她做得清淡一些。
她忍不住跟他置氣,而他總是耐心地哄著她,說等她傷好了吃什麼都行。
這幾天並沒發生什麼大事,反倒是原本說要來上虞城的虎妖球滾滾,蒼九淵接到消息說它突然出了意外,如今不知所蹤。
還未從西北回來時,蒼九淵便派人盯著球滾滾,而城中的那些謠言更是他派人散播出去的,引導了輿論,意在挑釁一番球滾滾,看它有沒有膽子來上虞城,結果這家夥來是來了,可是到了半路時候卻又失蹤了。
蒼九淵走不開,隻能讓陵左去查。
用了不少靈丹妙藥,顏酒的傷勢想恢複得慢都難,沒幾天傷口就開始逐漸愈合。
之前除了伺候的人,蒼九淵不許別人來看她,因為怕再出什麼意外,現如今她好了一些,有蘇南風來看她時大魔王才準許了。
她趴在床上,有蘇南風坐在旁邊一邊拉著她的手,一邊擔心地詢問她怎麼回事,然後顏酒就說出了那晚外出,且被刺殺的事。
當然她沒說自己的身份,隻說那些人莫名其妙,動不動就要殺人,王上當晚就已經派人去查了,相信很快就能查出線索!
然而,話雖這麼說,她心裏卻是慌得不行,已經在想自己身份要是暴露,她該怎麼跟大魔王解釋了。
有蘇南風看著她那張臉,沉吟片刻,好像什麼還有話要跟她說,但很快有蘇南風就見蒼九淵端著一盤水果走了進來,於是未說出口的話就硬生生地卡在了嘴邊。
小姑娘總是喜歡對著人撒嬌,借著受傷的由頭讓蒼九淵做各種事,而一貫冷血凶殘的大魔王也總是一邊各種嫌棄,一邊將她要的遞給她。她張張嘴,他就喂到了她嘴裏。
有蘇南風隻能暫時壓下心中的話,看著好似恩愛的兩人,默默地退了出去。
有時不知,或許是件好事。
“王上,你這個水果太酸了。”
“有嗎?”
“嗯,不信你嚐嚐。”她伸手,從果盤裏夾起一塊切好的果片遞到他嘴邊。
蒼九淵垂眸,目光落在她細白的柔荑上,平靜的神色下是一顆被掩飾的心。
他張嘴,將她喂到嘴邊的果片咬了一口。
“怎麼樣?”她就趴在床上,睜著亮晶晶的眼睛,好奇地問著他。
他慢慢嚼了兩下,平靜道:“還好。”
“啊,怎麼可能,明明這麼酸,我不吃了,我要看書,我要看話本子。”
“一會兒要吃藥了。”
“那我就看一會兒,一會兒……”
顏酒一直磨著他,沒辦法,蒼九淵隻能答應,將收繳的話本子還給了她。
他檢查了下她的身體,並沒什麼太大的問題,現在隻要好好養著就行。
沒多久,侍女端著一碗藥過來。
她將藥碗放在桌上,顏酒看到時正準備伸手去拿,然而蒼九淵卻先她一步端起了碗,坐在她身邊說:“我來喂你。”
“我有手。”她瞥了他一眼。
蒼九淵眼眸一抬,輕輕挑眉,一本正經地看著她,“到時候你又扯到傷口咋辦?”
“好吧……”想到上次一不小心扯到傷口時的疼痛,顏酒點了點頭,妥協了。
“真乖。”他含笑舀起一勺湯藥輕輕吹了吹,又喂到她的嘴邊,動作是說不出的溫柔。顏酒一口咬下,卻咬著勺子不鬆口。
怕傷到她,蒼九淵沒有強行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