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絲微弱的氣息?
陳成心裏猛的一陣狂喜,朝著薛青卓狂吼道:“青卓,你沒死,對嗎?你快點醒醒啊!”
薛青卓沒有給他半點回應。
陳成的心瞬間就又墜回到了冰窖裏,他現在異常的清醒,他發現,這兒沒有醫生,沒有‘藥’物,沒有寬闊潔白的病‘床’,沒有......
是的,這兒什麼都沒有,即便是薛青卓還沒死,但這跟死了有什麼區別麼?
陳成抬頭環視了一眼四周,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眼‘花’,總之他突然間看到了一絲綠‘色’。
他相信,綠‘色’代表著希望,同樣的,綠‘色’也代表著生命。
他沒有再停頓,迅速的把薛青卓扶靠在了副駕駛位上,然後發動了引擎,往外駛出了幾十米遠後他突然又掉頭朝著岸邊駛了回來。
他沒有選擇原路返回帝皇號遇難的地方,因為......他根本就不認識路。
與其在茫茫大海裏頭瞎轉,倒還不如守在這裏等搜救隊趕來。而且他也堅信,以薛青卓的體質,應該能撐過去,時間不必太多,也許,隻要一兩個鍾頭就已經足夠了。
離岸很近,隻一會,船就靠了岸,在一個顯眼的地方把船泊好之後,他就橫抱起了薛青卓,大步的朝岸上走去。
陳成沒有在近岸的沙灘上停留,而是抱著薛青卓一步步的往島裏頭走去,因為他剛才看到島上有綠‘色’的植物,雖然他叫不出名字,但是,也許能幫薛青卓止住傷勢呢?
這種時候,凡是有機會,他都要嚐試一下。
路上,他看見了兩具屍體,死狀相當可怖,每人身上至少都中了十幾槍,而且全都集中在‘胸’口的位置,‘胸’腔已經被打爛成了篩子。
這兩個人他見過,而且就在不久之前。
隻是,他見到的是三個人的背影,也就是說,至少還有一個人活著,至於這個人是不是魏少佛,他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隻是覺得瞧著眼熟。
找到一處‘陰’涼的地方,陳成輕輕的把薛青卓放到了柔軟的草地上,輕聲說道:“青卓,你堅持住,我去幫你找點‘藥’來。”
說完,他就在能看得見薛青卓的地方就近找起了‘藥’來。
說是在找‘藥’,其實他隻不過是見到了綠‘色’的植物就‘亂’摘一氣。很快,他手裏頭就滿滿的抓了一大捧植物回來,挑了些嫩綠的葉子和小草,一股腦的放在嘴裏嚼爛了之後,他才撥開了薛青卓的內衣,小心翼翼的把草‘藥’敷到了薛青卓的槍口上,再扯下一塊布條,手腳輕柔的幫薛青卓包紮了起來。
接下來,他把薛青卓的身體扶靠在自己身上,然後靠在一塊還算顯眼的岩石上,閉上了眼睛,靜靜的等待著生存或者死亡的降臨......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保佑,才不到半個鍾頭時間,‘迷’‘迷’糊糊中,他好像聽到了輪船馬達的轟鳴聲,他狂喜之下,仔細聽了一下,這陣馬達聲是從東麵傳過來的。
可他剛想把薛青卓抱起來衝過去時,遠處卻先傳來了一陣高音喇叭的喊聲:“陳Sir,你在麼?”
陳成聽到這聲音之後,臉‘色’倏地一變,沒錯,這個聲音他熟得很,就是魏少佛的。他猝然間收住了腳步,反身衝了回來,剛把薛青卓隱靠在岩石背後藏好,耳邊就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這陣腳步聲很急促,而且貌似正朝著自己所在的位置撲了過來,聽人數好像還不少,起碼也得有十幾個左右。
陳成腦子飛快的轉動了一下,暗想:“之前我在衝鋒艇上看到的那三個人裏麵肯定有一個是魏少佛,而他們肯定是從島的另一個方向上的岸,不過這家夥怕死就先讓兩個手下在附近搜索我的下落,沒想到等他們找到我時,卻正好趕上青卓把我給救了起來。直等到現在有援兵過來救他了,他這才大大方方的現出身來。**,這隻老狐狸!”
想到這兒,陳成心裏愈發的憤恨不已,如果不是薛青卓還躺在他身畔,他早就殺出去了。
“陳Sir,你在麼?”
魏少佛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不知道是故意要勾引陳成現身,還是他真的不知道陳成也藏身在這個孤島上,接下來,他又接連喊了好幾聲。
陳成對魏少佛的喊聲不為所動,他彈開了彈匣,把子彈一顆一顆的用拇指擰了下來,在掌心裏一數,靠,就隻剩下五發子彈了。
陳成心裏暗暗後悔不迭,剛才一時‘激’憤,竟然把薛青卓那支槍的子彈全都‘浪’費在了那兩個雜碎身上,現在自己這支槍就隻剩下了五發子彈,怎麼夠用哦。
啪!的一聲,他把彈匣重新拍了回去,然後側過頭掃了一眼身旁昏‘迷’不醒的薛青卓,溫柔的輕撫了一下薛青卓的臉蛋。
“你放心,青卓,有我在,一定不會讓你出事的!”
在心裏頭暗道一聲後,陳成緊了緊手裏的槍,悄悄從岩石背後‘摸’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