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姐,還是我去吧。”楊大姐伸手攔住了小賀。
“嗬嗬,你不是說你這個董事長憑什麼給他朱老四倒茶的麼?”小賀笑道。
“哼,蘭姐,你是不知道這個朱老四是什麼人,你要是知道了指不定現在就得把他轟出家‘門’。”
“噢?”小賀好奇起來,“我瞧他打扮得‘挺’利索的,剛才不是還聽你介紹說,他是天子集團的副總嗎?”
“副總倒是沒錯,可是蘭姐你不知道,以前我和老公還在K市的時候,這個朱老四整天沒事幹就從L市上來找陳成,每回他一來,不住個十天半個月的你甭想把他從家裏頭趕走。他要是光賴著不走也就算了,可他這人來了之後什麼正事也不幹,每天就隻知道拉著陳成喝酒吃飯,要不就是去蒸桑拿,唱K,每次我說要跟著去,你是沒看到陳成拉長著的那張臉,就好比我去了就礙著他們什麼事似的。哼,想起來都讓我受不了。”楊大姐數落起老四,簡直滔滔不絕了。
小賀歎了口氣,握著楊大姐的手道:“哎,這有什麼辦法,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家陳成是什麼人,‘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說的可不就是他這號人嗎。”
“嗬嗬。”楊大姐突然輕笑了起來,說道:“蘭姐,我告訴你一個秘密,有一回他倆去泡澡,之前每回我都會在陳成身邊安排人盯著,可那次不知道怎麼回事,讓他倆把人給甩掉了,我知道之後,趕緊換了衣服親自出去抓人,心想這兩人肯定是幹壞事去了,讓我抓到現行的話我非得讓他倆好看不可。”
“哦,那你最後抓到了沒有?”小賀也很關心這個問題,急急的抓住楊大姐問道。
“嗬嗬,蘭姐,你猜猜看?”楊大姐似乎存心要吊小賀的胃口。
“你這個死丫頭,還不快點說。”小賀說著,不依的撓起了楊大姐的胳肢窩,楊大姐被‘弄’得嬌笑連連,最後才不得不求饒起來:“哎呀,蘭姐,你別‘弄’我了,我說,我說還不成麼?”
“死丫頭,快說,要不今晚我就讓你好看!”小賀故作凶惡的又警告了一句。
“那天晚上,我派人先到公司自己的場子裏找了一遍,可沒能找到他倆,我正奇怪著的時候,公司裏有個小弟回來報告說,原來他倆跑到飛龍大酒店的桑拿部泡澡去了。”
“飛龍大酒店?那不是帝皇集團旗下的連鎖五星級酒店嗎?”小賀問道。
“嗯,他們以為跑到那裏去玩很安全,就算被我知道了我也不能拿他們怎麼樣。”
“那後來呢?”
“後來我帶了一百多個兄弟去把大酒店給圍住了,直接衝到桑拿部裏,把裏麵的客人一個個全都攆了出來。”
“啊?”小賀掩嘴驚呼了出來,“小竺,你不怕那些客人去報警嗎?”
“哼,報警又怎麼樣?我可管不了這許多,我自己的老公到外麵去喝‘花’酒難道還不許我進去抓人嗎?再說了,他們一個個的都是背著老婆出來玩的,哪兒敢報警啊。”
“那你抓到陳成和那個朱老四沒有?”
“我怕看了長針眼,就沒有親自進去抓他們,而是叫了十幾個麵生的兄弟進去把他倆趕了出來,自己則留在大堂裏等著。沒過多久,他倆就披著條‘毛’巾出來了,當時可沒少被人笑話。”
“哦,那依陳成那脾氣,還不得衝你發火嗎?”小賀為楊大姐捏了一把汗。
“恩,可不是嘛。”楊大姐點點頭,“當場我就跟老公大吵了一架,後來他有足足一個多星期沒理我呢,還是我主動認了錯,他才沒有再生氣了。”
“切,小竺,你去跟他認什麼錯?照我說,他們這是活該,他主動跟你認錯還差不多。”小賀一臉不屑的說道。
“不是的,蘭姐,後來我讓人找來了當天在飛龍大酒店拉活的幾個媽咪,才知道那天就隻有朱老四一個人叫了小姐,陳成可沒敢找。”
“他會這麼潔身自愛?”小賀大奇。
“恩,我聽那幾個媽咪說,老公對她們手底下那些個小姐看都懶得看一眼呢,倒是那個朱老四‘挺’讓人惡心的,連續換了好幾撥小姐才滿意。”楊大姐說到老四的時候,鄙夷之‘色’更濃了。
“我看陳成他不是不想,估計是怕被你知道了。”小賀真不愧是個聰明人,一眼就看穿了問題所在。事實上那天陳成還真就是這麼想的,要知道那幾個媽咪都是在K市比較有名氣的,經常會到天子集團旗下的場子拉活,而且大多都認識陳成,他哪敢點小姐啊。
“嗬嗬,蘭姐,你也別老這麼看他,他其實沒你想象的那麼差勁,而且他對我們一直都‘挺’不錯的。”楊大姐說到這兒,一臉幸福的微微笑了起來。
“哼,我怎麼沒瞧出來他對我們好在哪兒了?整天還不是呼來喝去的。我看他主要是怕打不過咱倆,要不,咱倆要是讓他不稱心了,他還不得對咱倆動手嘛。”小賀純屬沒事找‘抽’型的,猶自很不屑的貶低陳成。這會兒兩人聊著天,都忘了要去外麵泡茶了。
“蘭姐,他以前怎麼樣對你我不知道,反正我覺得他對我一直都很好。蘭姐,你知道嗎?這個世界上除了我爸媽,就隻有老公對我最好了。當然了,現在蘭姐你對我也很好。”楊大姐不怎麼認同小賀。
“哎喲,小竺,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好了。我瞧你平日裏在公司上班的時候不是‘挺’‘精’明的一個人嗎,怎麼到了家裏變這個樣子了。”小賀有點受不了楊大姐了,又道,“好,你倒是說說看,他對你怎麼個好法了?”
“嗬嗬,蘭姐,我說了你可不能吃醋哦。”楊大姐笑道。
“恩,你是我妹妹,我吃你的醋幹嘛,你快說吧。”小賀催促道,她一直很好奇這倆逃犯是怎麼‘混’到一塊去的,問了楊大姐好幾次,可楊大姐就是不好意思說。
“蘭姐,你應該還記得吧,當初我是跟著老公一塊從看守所裏逃出來的。”楊大姐問道。
“嗯,記得啊,陳成剛進去那會,你不就關在他對臉嗎。”小賀點了點頭,又奇怪道,“可我記得那時候,你好像整天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哦。”
“嗬嗬,蘭姐,你眼睛可真夠尖的。”楊大姐笑著拍了一下小賀,回憶道:“當時我的確是恨不得他快點被槍斃,不過我沒能等到就被發配到二看服刑,我以為自己這輩子都沒機會了,沒想到在二看的時候我居然又碰到了他。我那時候對什麼事都無所謂,可他一來我就盯上他了,因為我知道他這個人絕不會坐著等死的。果然,他才剛來沒幾天,我就發現他不對勁了。”
“哦,他什麼地方不對勁了?”小賀雖說知道陳成會沒事,但卻不知道細節。
“蘭姐,你不知道,他這個人可狡猾了,每天跟那個朱老四一塊出來放風的時候,裝著在吸煙,其實偷偷的在找機會逃跑。也是我天天盯著他,這才被我察覺到的。我當時想的就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逃跑掉,我被他害慘了,他也別想活著走出監獄。”
“嗬嗬,那你後來怎麼又跟他好上了呢?”這下子輪到小賀調侃楊大姐了。
“越獄那天,放風場裏莫名其妙起了火,我立刻就意識到這肯定是他做的手腳,趕緊趁‘亂’跑到他前幾天踩點的地方,到那兒一看,果然他也在那兒,就搶了他的鑰匙,嗬嗬,我到現在都還記得他當時看到我後嚇得個半死的模樣呢。”楊大姐說到這裏,自顧自的笑了起來,顯然那段逃亡的經曆在她眼裏並不苦澀,反而是她甜蜜的回憶。
“小竺,照你這麼說,你不是應該很恨他的嗎?後來怎麼不找個機會.....反而一直跟著他跑路到了L市呢?”即便已經是陳年舊事了,但小賀還是說不出那幾個字。
“嗬嗬,我也不知道。”楊大姐的回答很讓人發狂,看到小賀非常不滿意的表情後,她想了想,才繼續說道:“也許是因為他一路上並沒有嫌棄我是個逃犯吧。雖然他跑路的時候身上也沒錢,但他隻要是去買吃的,總會幫我也買一份。而且,他也不像其他男人那樣,老是‘色’‘迷’‘迷’的盯著我瞧,我記得我跟著他跑路的時候,他可從來沒正眼瞧過我一次呢。
後來,等我們逃到F省時,幾天幾夜沒合眼的我終於頂不住了,在站台裏等車時一躺到椅子上就睡著了,等我醒過來時,卻沒看到他,而這時候火車站裏正好有警察在查案。我以為他趁我睡著了就自己先跑掉了,當時就氣壞了,正要報警自首並且把他也一並供出來的時候,沒想到他突然間拿著一袋饅頭出現在了椅子旁邊,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抱起我,然後大搖大擺的從警察眼皮子底下逃了出來。嗬嗬,原來他一直都沒走,隻是見我睡得香,才沒有叫醒我,而是去給我買吃的去了。後來,那麼多警察在站台裏查案子,他卻一點兒也不害怕,也沒有獨自逃跑,反而跑回來把我也給救走了。”楊大姐說到這裏,眼睛愈發的亮了起來,裏麵的幸福感覺卻是怎麼樣也藏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