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後悔了,自己這次真該聽楊大姐的,等時間差不多了再進場多好。別人聽水笙唱歌是種‘精’神享受,而他,則是實實在在的‘精’神折磨。
這一刻,他有種逃出演唱會現場的衝動。
沒辦法,水笙把自己的歌聲當成了武器,每一字,每一句,甚至是每一個音符,都像一把把鋒利的匕首,無一例外的都狠狠‘插’在了陳成心底最深處。
他,能不想到逃避嗎?
從這點上看,你也可以說他是個懦夫,他從來都不敢麵對水笙的深情控訴。
好在接下來的幾首歌還稍微像話點。歌詞的意境基本上描繪的都是一個‘女’孩子失去愛人後的種種心態,旋律優美婉轉,還略有些傷感,配以水笙那清澈幹淨的嗓音,仿佛能觸‘摸’到人們心靈最深處那一塊淨土似的,讓人陶醉不已。是的,水笙就是這樣用歌聲輕輕撫平人們心裏的傷痛,除了她自己。
可等水笙唱到第七首歌後,陳成隻聽了個開頭就再也坐不住了,找了個由頭離開了座位。
這首歌叫《‘門’》,也是水笙迄今為止最紅的一首歌。當年薛青卓退出娛樂圈前所發的最後一張大碟
——《愛情》曾經創造過兩億張的銷量。被各大評論家們稱為不可複製的神話,但水笙這張EP單曲一經推出,立刻以一種近乎瘋狂的態勢席卷各大音響市場,大碟銷量打破了國內所有曆史紀錄,最後,這張單曲銷量更是突破了三億這個恐怖數字,一舉奠定了她歌壇天後的地位。更讓人叫絕的是這首歌你還非得買正版不可,否則聽起來總覺得少了點什麼似的。
當全場粉絲跟著水笙高聲合唱這首《‘門’》時,陳成躲進了洗手間裏,點起了一支煙,大口大口的吸了起來。他很清楚,這首歌肯定是水笙當年來看守所探監被拒後,和著血和眼淚創作的。
說實話,他即便是躲到廁所裏也不安生,畢竟這幾萬人共同製造出來的聲‘浪’可不是廁所裏的瓷磚能攔得下來的。
陳成‘抽’完一支煙後,這首歌總算是結束了,而水笙則是回到後台去換衣服去了。現場也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在靜靜的等待他們的偶像再次出現。
陳成在腦子裏仔細想了一下,水笙挑的這十五首歌怕都是她這些年一路走來的心路曆程,後麵估計也盡是一些讓他難受的歌曲,於是他幹脆就沒回到現場,而是去找伯光看看情況了。
伯光做為這次演唱會的安保總負責人,這時候正在一個小監控室裏盯著眼前的一排排晃眼的顯示器。顯示器裏麵的內容涵蓋了體育館裏各個角落,稍有風吹草動他能輕易的做出反應。當然了,貴賓包廂並不在監控範圍之內,有錢人的隱‘私’還是必須得到保障的,鬼才知道這幫人是在裏麵聽歌還是幹些齷齪事兒。
上次薛青卓開告別演唱會時,陳成就是這兒的保安,在這兒‘混’過一段時間,雖說體育館已經重新裝修過了,但大體結構沒變,因此,陳成輕而易舉的就找到了距離後台不遠處的監控室,因為已經跟伯光打過招呼,他也沒敲‘門’,直接推開‘門’就闖了進去。
伯光的手下也不知道都被他打發到哪兒去了,監控室裏隻有他一個人。
看到陳成推‘門’進來。伯光趕緊從靠椅上站了起來,訝異道:“靠,成哥,你怎麼來這麼早,現在才十點鍾不到,你不是說要到十一點半才過得來的麼?”
“聽歌聽得煩了,來你這兒透透氣兒。”陳成隨口回道。
“嘿嘿,受不了吧,我覺著嫂子唱得真好,尤其是前麵那首《‘門’》,我家裏還有好幾張她簽名的碟子呢,要不,我現在給你來一段,你瞧我唱得怎麼樣?”伯光一臉‘奸’笑的調侃道,說完,還真扯起自己那副公鴨嗓吼了起來。
“**!你丫的找‘抽’是不?”
陳成大罵了一聲,直接用手堵住了伯光那張臭嘴。
隔了好一會兒,他才鬆開了伯光,伯光喘著粗氣的連連咳了起來,稍微好點後他立馬啐道:“成哥,你瘋了啊,下手也不知道留點分寸,我差點沒岔過氣去。”
“你岔氣了最好,省得你家小玲老是打電話給小賀查你的崗。”陳成沒好氣道。
“啊,小玲打電話給賀教員了?成哥你說笑的吧?”伯光一聽,立刻就緊張了起來。
“靠,說個屁笑。伯光,不是我說你,你丫的婚都結了,還不收斂點,以後別老是跟你們局裏那些小師妹搞七撚三的了,前兩天小賀還打電話給我,一個從燕京調到他們局裏的小師妹跟她提起你,說本來還打算告你‘性’‘騷’擾的呢。”
“娘的,成哥,是不是一個姓王的‘女’警,這娘們整天圍在我身邊‘亂’轉,我躲她都來不及,我‘騷’擾她,笑話,她‘騷’擾我還差不多。”伯光大言不慚的說道,絲毫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
“行了,我懶得說你。”陳成擺擺手止住了伯光的吹牛,又道:“對了,我讓你幫我查的資料你查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