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這一秒,他出其的冷靜,他微一抬頭往天頂方向掃過了一眼,右手往上一抬的同時,食指摳下了扳機......
嗤!
子彈劃出的銀光閃過。
咣啷!!
一聲巨響乍然間響起,天‘花’板上懸掛著的價值十幾萬元人民幣的五彩吊燈摔落在了地板上,立時便化身成了無數個玻璃碎片,四濺了開來......
所幸的是,人都盡往這邊擠了,吊燈隻不過是摔到了一處空地裏,沒傷到人。
但是,這聲巨響還是幫了陳成的大忙,尖叫聲響起的同時,所有人都發現了,現場中有一個人的手裏,拿著一支槍,很像是把玩具槍。但大家夥都很清楚,他手中的槍絕對不是玩具,否則,這個從天而降的吊燈就無法解釋了。
而且,更讓現場所有人驚駭的是,這個拿槍指著他們的男人,瞳孔裏的血絲紅得嚇人!
“誰再敢擋住路,我他**就斃了誰!”
這一次,沒人敢再自動忽略掉陳成的吼聲,幾乎隻過了半秒不到,陳成槍口所指的方向,人們立刻就自覺的劃開了一條狹窄的通道來。
當然了,無論通道再怎麼狹窄,但讓陳成衝過去還是綽綽有餘的。
陳成一秒鍾,哦不,是0.1秒鍾也不敢耽擱,他不知道自己的出現,會否讓這個不知藏匿在何處的殺手改變計劃,提前幾秒鍾動手。
如果是這樣,那麼一切都全完了。
水笙如果死在這裏,那麼下一秒鍾他絕對有勇氣吞槍自盡!
在這條狹窄通道的盡頭,陳成輕而易舉的就發現了還坐在地上的水笙,他發足衝過去的同時,嘴裏大吼道:“水笙,這個商場裏有殺手,你快躲起來!”
直到陳成這聲大吼傳來,水笙似乎才從痛哭中回過聲來,剛才吊燈落地產生的巨響絕對超過陳成這聲怒吼N多個分貝,但她實在是太熟悉陳成的聲音了,哪怕陳成此刻隻是輕輕的一聲呼喚,她也能夠聽得見。
當然,她隻聽到了陳成在呼喚她的名字,卻完全沒注意到陳成話裏麵的“殺手”這個出鏡率很高的詞彙。她忘掉了周圍的一切,隻想著能盡快的把陳成給抓住。
於是,陳成驚訝的發現,他的這聲吼聲非但沒起到示警的作用,反而很有可能害死水笙!
因為水笙抬頭剛一瞥見陳成,顧不上擦掉臉上猶自掛著的淚痕,眼中閃過一抹巨大的喜悅,立刻就從地上站了起來,並且第一時間向陳成衝了過去......
真不知道水笙‘花’錢請的都是些什麼保鏢,他們的反應及動作連水笙這個弱質‘女’流都比不上,直到水笙衝出去半步後,他們才從驚愕中反應過來,剛想圍住在水笙的身旁,可卻發現為時已晚了。
一抹‘肉’眼幾乎分辨不出來的紅光倏地一閃而過,貌似落在了奔跑中的水笙身上。
陳成不是個普通人,這種瞄準鏡‘射’出來的紅光‘肉’眼幾乎分辨不出來,但對他這‘射’擊天才來說隻不過是個小Kass而已,他已經在前麵那個瞬間知道了對手的位置,而且他也絕對有把握能夠命中對方,無論這個殺手此刻躲在什麼掩體背後。
原因很簡單,因為他的槍夠猛!
但是他不能,或者說不敢!
現在,他可以輕鬆的拿自己的命去跟對方賭上一把,他贏的幾率很高,但很可惜,此刻對方瞄準的不是他,而是水笙!
所以,他不敢賭!
陳成和水笙現在的距離不算太遠,但很明顯,他如果想要跑過去的話,時間已經來不及了,他擁抱住的很有可能是一具屍體。
沒辦法,陳成隻能是把心一橫,雙足用力往地上一蹬,飛身疾撲向了朝他奔過來的水笙......
嗤!
撲到水笙的同時,陳成手中的扳機再次摳下。
“哎喲”
呼痛聲傳來,不過,卻好像是從他身底下傳過來的嬌呼,而不是從他瞄準的點位:逆時針53°的地方,二樓賣布偶玩具的一個大櫃台。
陳成飛快的從水笙身上爬了起來,不過,他沒敢讓水笙從地上站起來,而是矮蹲著身體,左手把水笙緊緊的勒住在自己懷裏,而右手瞬間就再次抬了起來,指向了二樓的玩具櫃,點位稍稍有點偏移,這一次是:逆時針58°。
隻不過這次陳成沒有摳下扳機,因為,他這次瞄準的地方隻是憑槍手的直覺瞄準的,他並不敢保證殺手百分之百就在這個點位。
原因有二,一是剛才沒聽到對方的慘叫;第二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剛才殺手完全有機會命中自己,甚至是幹掉自己,但意料之中的槍聲卻並沒有響起。
這一點讓陳成百思不得其解,難道說,這個殺手忽然間信佛了,對自己大發慈悲,從而網開一麵了?
靠,這怎麼可能?
當然,也有可能是這個殺手嚴格遵守殺手準則,除了目標之外,絕不會‘浪’費一顆子彈。
隻不過,這個可能‘性’也不大。
陳成想不通,幹脆就不再想了,誰也不知道究竟還有沒有其他的殺手藏在這個人滿為患的商場裏,盡快的離開這裏才是正經事。可現場全是‘亂’糟糟的歌‘迷’,他還真不好離開,隻能先暫時蹲在這裏,等那些個保鏢來了再說。
水笙現在幾乎快喘不過氣來了,因為她不是被陳成抱在懷裏,而是被陳成緊緊的勒在了懷裏。但是她並不覺得難受,相反的,她現在有種幸福得快要窒息而死了。哪怕讓她現在就死,她也覺得自己是幸福的,至少,她是死在自己至愛的男人懷裏,這就足夠了。
的確,這個擁抱雖然稱不上完美,但對水笙來說,已經足夠了。是的,她等得實在太久了。這個男人的懷抱她已經太久沒有感受過了,但現在看來,這個溫暖的懷抱還是那麼的熟悉,就好像她昨天才剛剛離開一樣。
現在,在水笙心裏麵,她覺得自己的等待是值得的,她甚至還覺得,老天爺對她太好了,昨晚上她才說過要等陳成來找她,沒想到一轉眼,還沒過一天時間呢,她的願望就實現了。
於是,她現在隻能是一動不動的緊緊貼靠在陳成懷裏,身子似乎微微有些發顫,心裏有千言萬語但卻沒有力氣說出一個字來,因為所有的氣力都被她用在環住陳成腰際的雙手上了。
當然了,兩人各有各的想法,但現場其餘的數百個瘋狂歌‘迷’就有點看不下去了。
因為很不巧的,陳成的左手臂剛好勒住的是水笙的咽喉和‘胸’部這兩個要害的位置,雖說陳成不是故意要揩油,而且水笙自己也不介意,但是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卻還是有點......
嗯,怎麼說呢,還是讓人覺得有點難看。更何況,大夥千萬不要忘了,水笙可是個萬人矚目的大明星,而且還是現場裏所有人的偶像,如果不是陳成此刻手裏拿著把槍,恐怕光是現場這些歌‘迷’的口水都足以把他淹死好幾百回了。
水笙那八個不怎麼稱職的保鏢和那個中年‘婦’‘女’也突出重圍奔了過來。
保鏢們的第一反應就是,陳成很可能是個綁匪,剛才那聲示警則很可能是個‘誘’餌,但現在老板被陳成勒住在了懷裏,他們投鼠忌器,隻能先圍成了一個圓圈,先把周圍的歌‘迷’給攔住再說,誰也不知道會不會還有其他同夥隱匿其中。而這時候商場的保安們也才趕了過來,開始幫著他們驅散起周圍的歌‘迷’來了。
至於那個中年‘婦’‘女’,她先是小心翼翼的飛快打量了一眼陳成,覺得這個男人貌似有些眼熟,可一下子又記不起來是在哪兒見過的了。跟著,她大著膽子往陳成的方向挪了兩步,吞吐著說道:“呃,請問,請問您是......警察麼?”
陳成看到水笙的保鏢把現場封鎖住了,一顆懸著的心這才稍稍落了下來,回過頭冷冷的一瞥這位打扮時髦的中年‘婦’‘女’,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她道:“你馬上叫人把車子開到‘門’口,我要盡快離開這兒!”
“哦,好......好的!”中年‘婦’‘女’聞言,根本就想不出拒絕的字眼,趕緊點頭答應了下來,很快,便在商場保安的幫助下,衝出了歌‘迷’的包圍圈,快速向‘門’外走去......
等中年‘婦’‘女’走後,陳成才鬆開了原本緊勒住水笙咽喉的手臂。
可誰知道他的手剛一鬆開,水笙就如同受驚的小兔一般,“啊!”的一聲尖叫了起來,並且迅速鬆開了環住陳成腰際的雙手,把陳成的左手臂又給抱了回來,同樣是卡住了自己的咽喉,‘胸’膛劇烈起伏著,呼吸急促而又緊張的連連說道:“成哥......你要去哪?你......你不要走,你就這麼抱......抱著我就行了,再抱緊一些......”
水笙因為剛才被緊勒住了,呼吸不怎麼順暢,一下子氣息還沒勻過來,說話就有些斷斷續續的。
不過,陳成倒是很快就明白了她的心思,心裏微微一疼。暗自苦笑了一聲後,他伸手緩緩的撫上了水笙因為緊張而略顯得有些蒼白的臉蛋,柔聲笑道:“嗬嗬,水笙,你別擔心,我不會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