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
陳成把這粒很普通的扣子輕輕的放到了瓷盆邊上,然後轉身便想要離開洗手間。可不知為何,他剛邁出半步卻又馬上就停了下來,回過頭怔怔的看著那粒扣子出神。半晌過後,他似乎才下定了決心,深吸了一口氣之後,他對著那粒扣子艱難的說出了三個字:“對不起!”
說完,他再沒半點猶豫,拉開洗手間的大‘門’,大步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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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青卓的家裏。
當陳成說出了那三個字之後,整個房間立時便陷入了空前的死寂當中。
哦,不對,應該說從爆炸的那一瞬間開始,這個房間就已經陷入死寂了。沒有人再說一句話,包括薛將軍。
從薛青卓的臉上,你根本就看不出什麼來。之前每當陳成遇到困境或者是得脫大難,她的臉上都會情不自禁的流‘露’出相應的表情,或喜或憂。
但現在,無論你多麼仔細的觀察,你所能夠看到的就隻是一張平靜到了嚇人的絕美臉龐。這很讓人懷疑,現在這個薛青卓跟之前那個會哭會笑的薛青卓究竟是否就是同一個人?
是,卻又不是!
相同的隻是她們的軀殼,而靈魂,隨著陳成那蓋棺定論的三個字一說出口,就已經變得似是而非了!
嗤!
電視畫麵消失了,雪‘花’點刷刷的閃動起來,原來薛青卓已經把那個像U盤的小玩意兒給拔了出來。跟著,她摁了一下電視機最下麵那排按鈕中的一個,出人意料的,這次那該死的吸碟口居然有了反應,吐出了她那張小光碟。緊接著,她把光碟拿到眼前看了一眼,然後就把它握入了掌心裏,隻猶豫了片刻,她就使勁的合攏起了拳頭。霎時間,這張倒黴的光碟就變成了一塊塊形狀大小不一的碎片,亮閃閃的一片片掉落在了地上,或許,還有幾滴鮮血夾雜在裏麵。
光碟粉身碎骨之後,薛青卓一刻不停的拖著仿佛灌了鉛似的雙‘腿’來到了客廳角上的神台旁,點燃了幾柱香,躬身朝著神台上那張溫柔慈祥跟她還有幾分肖似的黑白相片拜了幾下,又把香‘插’入香爐後,她就把裝著相片的鏡框整個的給取了下來,然後雙手緊緊的把這個鏡框抱在了自己懷裏,轉身走向了裏間的一個小屋。
快走到小屋‘門’口時,她忽然間停住了腳步,頭也不回的對客廳裏的三人漠然說道:“薛將軍,你又贏了。這次......我死心了。”
說完,她便向屋內走了進去。
客廳裏的三人一直都在默默無言的看著薛青卓這一係列詭異的行為,沒人敢出言打擾到她。這時候眼見她馬上就要進了屋,薛將軍才對一左一右倆尤物使了個眼‘色’,嵐嵐和紫紫立刻會意,騰的一下,同時從木沙發上站了起來,迅速向小屋奔了過去......
蓬!!!
很可惜,迎接倆雙胞胎的是一陣巨大的關‘門’聲,這扇木‘門’如果再稍微老化一點,隻這一下恐怕就非震塌下來不可。
木‘門’很幸運的沒塌下來,可薛青卓覺得自己的天已經塌下來了。
回到屋內的她第一時間就抱著那張黑白照片趴在了‘床’上,把臉蛋深埋進了被子上。
把耳背貼在‘門’縫上的姐妹倆誰也猜不出她哭沒有,反正這小屋裏沒有發出一丁半點兒聲音。當然,如果她倆能進屋瞧一眼的話,就能夠看到薛青卓那瘦削柔弱的肩頭此刻正不住的在輕輕的‘抽’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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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場裏發生了極其類似於恐怖組織襲擊的事件,果然不出陳成所料的,隻過了不到半分鍾,就被封閉住了,所有的乘客都被告知,暫時不允許任何人離開。一切都得等到警方趕到後,經過詳細排查才能離開或者重啟機場。
陳成在一樓大廳裏找了半天都沒能發現白板的蹤跡,看來果真如金少炎所說的,他的人全都被控製住了。無聊之下,他幹脆在大廳裏隨便找了張空椅就坐了下來,靜等警方過來排查了。
燕京警方的動作很快,隻十多分鍾過後,整個候機大廳裏就已經到處布滿了荷槍實彈的防暴警察了。除了把各大小出口都給守住了之外,還有一些警員拿著儀器在大廳裏的每一個角落裏仔細的搜索著。
陳成坐在椅子上看著這些個辛勤工作著的警員,心裏暗覺有些過意不去,真想大聲的告訴他們,大夥都別瞎忙活了,嫌疑人早不知道跑什麼地方去了。
“報告田隊長,我們這邊沒什麼發現。”
這時候,一個警員的聲音引起了陳成的注意,他好奇的循聲看了過去,頓時有些欣喜的驚呆住了。
原來,這為警員嘴裏的田隊長不是別人,正是陳成的老同學——田伯宇,也就是那田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