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也可以這麼說,這個話事人的位置對別人或許是可有可無的,可對魏少佛乃至整個魏家來說,卻是關乎生死存亡的一件大事。
於是乎,現在就出現了這樣一種情況,老王坐下去都快十分鍾了,現場裏除了魏少佛之外,沒有第二個再站出來。
陳成一看就知道沒什麼戲了,這個過場他注定得走一遭了。反正他誌不在此,管他誰當這個話事人,跟他沒半點關係,他隻要能看著金少炎平安走出劍鬥山莊,就算是完成薛青卓‘交’給他的任務了。
眼見沒人跟自己競爭,魏少佛顯然比較滿意各位的表現,他幹脆連投票過程都省了,反正就他一個候選人,笑著對在座的十二個老總們說道:“既然各位叔伯同道抬愛,少佛就卻之不恭了。”
說完,他徑直走向那個懸在半空的架子,取下那根象征著權力的金龍杖擎在手中,對下麵坐著的眾人道:“大夥依次上來做個見證吧。”
魏少佛話音一落,還是王老爺子那托兒第一個走了過去,從魏少佛身旁的台子上取過來一枚早就準備好了的細針,挑破指間後,擠了幾滴鮮血滴在那金龍杖的龍頭上。
接下來,在座的眾人依次走了上去,學著老王的樣子,挑破指間,跟魏少佛歃血為盟了。
陳成坐在末座,因此也是最後一個上台歃血。說心裏話,他根本就不想跟這魏少佛結什麼盟,但形勢比人強,縱使他心中萬般不願,這會兒也不得不上台去自殘一把了。
把幾滴鮮血灑到那龍頭上時,陳成發現,魏少佛居然難得的對他‘露’出了幾分善意的笑容來。這個發現讓他很費解,畢竟薛青卓告訴他的是,魏少佛可是挖了個坑等自己跳下去的。難道說他見自己這麼配合,就打消了這個惡心的念頭了麼?
不,這絕對不可能!
等陳成回到座位上坐好後,魏少佛才把那金龍杖依依不舍的放回了架子上,然後摁下遙控器,不一會兒,那艙壁中間的那個方形小‘門’就緩緩關閉了,而上麵的那副大型地圖也再次回複原狀,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好吧,大夥既然都同意我接替家父成為新的會長,那麼,我有責任也有義務在接下來的這四年時間裏幫助大夥發財,就像我父親那樣。”魏少佛笑著說了任職後的第一個感想,而他話裏的意思則很明白的告訴了在座的各位,他會像他父親那樣幫助大夥發財,但是大夥也都得像對他父親那樣給他麵子,別阻了他自個發財的路。
一眾大佬們對魏少佛接替他父親的位置基本都持無所謂的態度,反正‘花’‘花’轎子眾人抬,隻要自己能撈到好處就成。眼見魏少佛馬上要開始切蛋糕了,眾人的注意力便都重新集中在了那幅地圖上。
“大夥應該很清楚,政fǔ的西部大開發工程一共涉及到西部的十二個省或自治區,Y省和G省大夥就別打主意了。嗬嗬,當然了,如果陳Sir和鍾先生不介意的話,你們也可以當我的話沒說過。”
邊說著,魏少佛還特意用‘激’光筆分別在Y省和G省這兩個行政區域圈了一下。到了最後,心情愉悅的他還跟各位開了個小小的玩笑。隻是陳成聽了卻覺得惡心不已。
“去掉我們聯盟成員已經控製住的這兩個省,那麼還剩下十個區域,可我們這一共有十三個人,即使是平均分配都注定會有人落空。”魏少佛說著,話鋒一轉,忽然笑道,“嗬嗬,我可不想我才剛一上任,聯盟裏就又人打得不可開‘交’,這樣一來,可就違背了我們聯盟成立的初衷了。”
“魏少,我不管你接下來如何分配,但是S省和C直轄市這兩個地方我瞧著‘挺’不錯的,而且我也早有打算到那兒開個分公司了,到時候傷了自己人,可怨不得我哦。”魏少佛右手邊坐著的張姓大佬再一次發了話,而他的話裏麵已經很直白的闡明了他的觀點,就是他早就對那兩塊地盤垂涎三尺了,不管魏少佛是否分配給他,他都是誌在必得了。言語之中狂妄之極,簡直沒把在座的其他老大們放在眼裏,甚至於,對魏少佛都不怎麼客氣。
隻是,能在這裏坐著的自然都不是什麼善茬,他這話無疑是把自己給‘逼’到了眾位大佬的對立麵了。果然,他話音剛落,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就搶在魏少佛之前在會場裏響了起來:“老張,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憑什麼你瞧著不錯,這塊地盤就歸了你,老子還在那兒開了間辦事處呢,你要說先來後到,怎麼也輪不到你來‘插’一腳吧?”
陳成循聲一瞅過去,卻發現這怪聲原來是對麵張大佬的隔壁一位帶著眼鏡的斯文人說出來的。如果這座次真是按照各自實力排列的話,那麼這兩人還真是棋逢對手了。
那位張大佬的脾氣顯然比較暴,被隔壁這位眼鏡大佬一‘激’,登時就火了起來,他伸手捏住眼鏡大佬的胳膊,冷哼道:“唐峰,別人怵你的泰遠集團,我可不怵,既然你撂下了話,那咱倆到時候就在S省好好掰掰腕子好了。”
“哈哈,要不,咱倆就先在這見見真章好了!”
唐峰當場被張大佬製住右臂,臉上立刻也掛不住了,他怒極反笑,邊說著猝然間就把手掐向了張大佬的脖子......
陳成瞧著心裏大樂,張大佬他不認識,不過這位戴眼鏡的泰遠唐總他倒是曾經在電視裏頭見過,沒想到在電視裏頭一臉正氣的唐總,到了這會場裏頭不僅說話變得‘陰’陽怪氣的,而且還當場動起手來了,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這老流氓無論身家有多少個億,他充其量還是個老流氓。
當然,也不僅僅是陳成一個人在瞧著熱鬧,現場裏的其他人也都見慣不怪的在一旁瞧著,看來在這峰會上動手的事兒時不時的經常會發生一兩起。
眼見一場真人PK在所難免了,一直冷眼旁觀的魏少佛沉聲喝道:“住手!”
魏少佛這一聲冷喝還真‘挺’管用的,兩個人也都找到了台階下,立刻鬆開了對方。
魏少佛的臉‘色’這才稍稍的緩和了一些,質問他倆道:“張叔叔,唐叔叔,難道你們都當我這個會長是擺設嗎?還是你們覺得自己的資格老,可以任意胡為?”
兩位大佬被魏少佛這一後生仔嗬斥,登時都有點臉熱,盡皆哼了一聲出來,不過倒也沒人敢回嘴。
“張叔叔,唐叔叔,我可有言在先,既然大夥把我選了出來我就必須要負起會長的責任,我不管你們之前跟我父親的關係怎麼樣,但如果你們倆都不能遵守聯盟的規矩,那麼,劍鬥山莊的大‘門’到現在都還開著,你們倆可以選擇先行離開。隻不過,從今往後,你們跟聯盟就不再是朋友了。”
不再是朋友了?反過來也可以這麼說,他倆成為了聯盟的敵人。
道上有句名言,多個朋友多條路。
而這黃金聯盟經過二十多年的發展,成員們雖然從始至終保持著各自為政自主經營的策略,但彼此之間的生意早就已經有著千絲萬縷密不可分的關係了。除了原定四年一屆的峰會之外,平時關係好點的老總們一有時間就會聚在一起搞個聚會什麼的,生意往往都是這麼樣談成的。而一旦聯盟裏絕大多數人都製約你,那麼你要考慮的就不是發展而是怎麼生存下去了。
果然,魏少佛這句狠話一說,兩個人立刻就都沒了聲音,各自回頭‘抽’起了悶煙來。而魏少佛這才回過頭對眾人說道:“我早就知道,無論我提出什麼樣的分配方案,都會有人覺得不公平。所以,我並不打算提出任何一個方案。而是由在座的各位自己來決定,誰最有資格做那塊地盤上的主人。”
魏少佛的話剛撂下,會場裏的眾人立刻紛紛的竊竊‘私’語了起來,不知魏少佛說的是什麼個意思。
自己決定?
怎麼個決定法?
看到眾人不解,魏少佛微微一笑,繼續道:“大夥不必費勁去想了,我現在就跟大家做個解釋好了。”
說完,魏少佛輕摁手裏的遙控器,艙壁上的畫麵再一次被切換。而這次,陳成等人看到的則是一幅沙盤模樣的地圖,上麵密密麻麻的標注著一個個的坐標,而這沙盤無論怎麼看都還是像一幅立體版本的中國地圖。
“首先,我想告訴各位的是,待會兒大夥都將參加一個被我命名為‘奪旗’的遊戲。”
奪旗?
陳成心裏咯噔一下,看向艙壁上那幅沙盤圖更是疑‘惑’不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