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對於楊大姐來說,屬於大是大非問題,容不下一粒沙子。
“嗯,是這樣的,小竺,這事吧,它說來話長。咱們先回屋裏去,別在這兒吵到咱爸媽。”陳成拉起了楊大姐的手,說著就想把楊大姐拉回主臥室。沒成想,他連拉了好幾下,楊大姐卻巍然不動。
楊大姐也不看陳成,眼睛隻顧盯著那牌位上的水笙名字,斷然拒絕道:“不行,就得在這兒說,我要讓爸媽知道,牌位上那個‘女’人是假的,我楊小竺才是他們的兒媳‘婦’,我才有資格在爸**牌位上刻上名字。”
陳成看著執拗的楊大姐,想到水笙現在已經貴為天後,而自己還在過著刀口‘舔’血的生活,興許,正如楊大姐說的,她才是最適合跟著自己的‘女’人。於是,他硬拉著楊大姐坐在了沙發上,歎了口氣後,說道:“好吧,小竺,今天當著我父母的麵,我把我之前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你好了。”
接下來,陳成慢慢的開始回憶起來。
他從十八歲家裏的那場大火開始講起,到他身上出現了那奇怪的異能,接著他是怎麼認識水笙的,怎麼被老高安排做了臥底,而老高死了之後他卻被金三爺安排進了警校,當了警察之後遇上了Mark哥的妹妹賀蘭警官,跟著他為了幫Mark哥報仇跟坤哥‘混’在了一起,然後坤哥又是怎麼被金少炎給殺死的,最後一直說到他被賀蘭背叛,被抓進了看守所遇上了楊大姐時,他才停了下來。因為之後那一年多時間裏,楊大姐一直跟在他身邊,他也就沒必要再贅述了。
楊大姐起初剛坐下時還緊繃著張臉,一副很不痛快的樣子,可漸漸的就被陳成那離奇的經曆給吸引住了。然後,她一直像隻小貓似的安靜的偎在陳成的懷裏,很認真很仔細的在聽,生怕漏過陳成所說的任何一個字眼。每當陳成說到那幾個‘女’人時,她會酸溜溜的很不是滋味,可陳成一旦說到了那生死關頭,她就又會渾身發抖的悄悄為陳成捏一把汗,心裏嚇得要死。
到了最後,她仿佛自己又親身經曆過了一遍陳成所說的那一切似的,渾身上下如脫力般的沒有了半點力氣,隻是下意識的把身子整個的蜷縮進了陳成的懷裏,雙手緊緊的擁抱住陳成,生怕她隻要稍一鬆手,陳成就會立刻消失不見,不是死了就是跑到了其他‘女’人的身邊。
而陳成幽幽的把這一切說完了之後,也是長舒了一口氣,整個人顯得輕鬆了不少。的確,這麼多年來,發生在他身上的這一樁樁離奇恐怖的事,那一個個有情有義或麵目可憎的人,他一直都牢牢的壓在自己心頭,很沉重,卻從來沒向第二個人說起過。
可今天,他卻原原本本一字不漏的全都對楊大姐說了出來。或許,他更像是在對天上的父母親說的。他想告訴他的爸爸,自己殺過很多人,還做了很多違法‘亂’紀的事,但卻從來沒有忘記爸爸的教導,要做個對社會有用的人;或許,他還想告訴他的媽媽,自己活得很累,但卻不能稍微放鬆或者停下前進的腳步,因為他的肩頭還有責任,為了那些死去的人還有那些滾燙的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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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陳成足足說了兩個多鍾頭,從傍晚直到天黑,等煙灰缸已經堆滿了煙蒂,‘抽’完最後一支煙,他這才覺得肚子好像有點餓了。於是他便輕拍了一下懷裏的楊大姐:“小竺,快起來吧,前邊在飛機上你不是吵著說要吃我們寧陵的油炸河蟹麼?我現在就帶你出去吃,好嗎?”
楊大姐坐直了身子卻茫然的搖了搖頭,怔怔的看著陳成,眼睛裏閃爍著晶瑩剔透的水珠。
“恩,怎麼了,小竺?”陳成握住楊大姐的肩頭,奇怪道。
“沒什麼。”楊大姐又搖了搖頭,“老公,你這輩子都不會離開我的,對嗎?”
“嗯。”陳成點點頭,這不是廢話嘛。
楊大姐見陳成點了頭,鬆了口氣之後,緊接著又緊張的問道:“那你還愛著那幾個‘女’人嗎?”
“當然......不愛了!”陳成吞吐的回道,事實上他心裏已經做出了決定,隻有楊大姐是最適合自己的,薛青卓太神秘而且聰明過頭,賀蘭太執著頑固,而水笙,也許自己真的放手她才會獲得幸福吧,唉......
“老公,那如果你幫坤哥報了仇,還要繼續追查高局的死因嗎?”楊大姐又問道。
“當然!”
陳成回答得很幹脆。老高的死一直是他心裏的疙瘩,以前他沒能力自然沒法查,但現在他有錢有人還有道上來源廣泛的消息,他自然不會放過殺死老高真正的凶手。而他其實也有了初步的計劃,並且有條不紊的安排手下弟兄正實施著。
“唉......”楊大姐眼神一黯,輕輕歎息了一聲。
陳成知道楊大姐心裏想些什麼,便笑著寬慰她道:“別擔心,小竺,相信我,我會帶著你回到Y省,在那兒開心的生活下去的。”
“真的嗎?”楊大姐眼睛一亮。
“真的。”
陳成點點頭,然後用力把楊大姐從沙發上拉了起來,大聲笑道:“哈哈,小竺,快走吧,再晚點你可就吃不著河蟹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