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沒有乘坐電梯直接回到五十八層的展廳,而是從安梯下去,他需要時間來消化這十多分鍾時間裏發生的一切。
茫然的走下了不知道多少層之後,陳成沒入了一個豪華的洗手間。因為是拍賣會的緣故,凱撒大酒店從前天起,五十層的客房就不接待住店的客人了,所以陳成不必擔心有人會進來‘騷’擾他。
對著洗手間那麵巨大的鏡子,陳成首先想到的是把從金三爺額頭上濺到他臉上的那幾滴血跡洗掉。
時間過了這麼久,血跡早已經幹了,凝成了塊狀。陳成擰開水龍頭,用手捧著冷水使勁的灑在自己臉上,一下接著一下,直到他感覺到手有些發酸為止。
水有些涼,可以洗幹淨他臉上那些惡心的血跡,可他現在不僅僅是需要擦掉這些血跡,他還需要冷靜下來。
徹底的冷靜下來,或者說他現在更需要的是冷酷!
金三爺就這麼死了!?
陳成看著鏡子默默的在心裏問著自己。
是的,他死了,被別人一槍爆了頭!
不,不是別人,是他兒子幹掉了他。
從剛才房間地情況看。金少炎一定是早就和他那死鬼老爸最信任地屬下串通好了。不然以金三爺地‘精’明。金少炎安排地殺手怎麼可能從容地布置在房間裏麵。難怪前麵我一進那個房間感覺就很不好了。
哈哈
真他媽可笑。金三爺這輩子最信任地幾個人都出賣了他。哦不。我還沒來得及出賣他呢。靠!
隻是。金少炎為什麼選擇在今天做掉他父親?
是了。他一定是為了他父親在黑幫大會上地那個位置。他要名正言順地接替金三爺地位置。
沒錯。金少炎想要得到地不僅僅是金三爺在華海地地位。他要接替地是金三爺在整個國內黑道地位置。如果今天他再不動手。就不知道又得再等多少年了。
這一切都是金少炎安排的一個局而已,我說老子這輩子怎麼點兒這麼背啊,盡碰上這些讓人惡心地事兒,該死的金三爺臨死之前還把我叫上去聊個屁的天啊,打個電話不就成了嗎!
看來金少炎一定是老早就知道我的底細了,媽的,金三爺這一死,所有的一切就都屬於他的了。我靠,這小白臉厲害啊,順便還把老子都給一並接收了過去。
他最後跟我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不聽話的人都該死?
金少炎!我**!
蓬!
一聲悶響,陳成一拳狠狠地砸在了鏡子上。不過這麵鏡子的質量出奇的好,並沒有如陳成想象的那樣會咣啷一聲,被他砸成碎片,隻是從陳成拳頭附近慢慢的龜裂了開來。
靠!
陳成怔怔的看著鮮血一滴滴地順著鏡麵,緩緩的流了下來,大口的喘了幾口氣之後,他才總算是稍稍舒緩了一下‘胸’中的悶氣。
他伸手從掛在牆上的紙筒裏扯過一張‘抽’取紙,先擦幹了臉上的水跡,然後隨意地擦掉拳頭上的血跡,重新拿起那個檔案袋,大步的離開了洗手間。
陳成乘坐電梯重新回到五十八層的拍賣會現場,站在‘門’口處遠遠的看了一眼32號桌旁地水笙和薛青卓兩人。水笙臉上滿是焦急的神‘色’,時不時地會往洗手間的方向瞟去。而薛青卓這時候卻突然鬼使神差地轉過頭往‘門’口處瞟了一眼,嚇得陳成趕緊閃身回到了‘門’外。
“哥們,麻煩你把這張紙條送到32號桌地那位穿咖啡‘色’裙子的小姐手裏。”陳成用服務生隨身攜帶地紙筆寫了張字條,他本來是想過去跟水笙說一聲的,可一想到薛青卓也在,便下意識的打消了這個念頭。
服務生接過紙條和一張百元大鈔,喜滋滋的按陳成的吩咐辦事去了。
服務生前腳一走,陳成便也離開了展廳。那些個大佬們現在不知道躲在哪間辦公室正開著會,看現場情況拍賣會根本不可能會出什麼事,自己再留在這裏也沒什麼意義,更何況,金少炎送的見麵禮自己還得抓緊時間去收不是。
“這位小姐,您好,這是剛才一位先生讓我‘交’給您的。”服務生躬身把紙條遞給了水笙。
“啊,謝謝你!”水笙飛快的接過紙條讀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