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園。
一眾仙官的目光在刑泰與肖龍兩人之間流轉,竊竊私語。許多人沒想到,這刑泰膽子居然這麼大,竟當麵質問一品忠武公,雖然肖龍這爵位是承襲而來,但不論怎樣,以刑泰的身份也敢如此放肆,有損龍庭顏麵。
但是......
“刑泰,你言辭太放肆了,忠武公豈是你能質疑的!不過......帝君出題考教你們,在這龍庭宴上,在這場考教當中,你們是同為後輩,相互討教倒也並無不可。”
閣樓上,一道聲音傳出,壓過了一眾仙官的私語聲。
是鎮妖公單萬行。
他這明顯是給刑泰的行為定了調子。
原來刑泰背後不隻是有他爹,還有鎮妖公,聽這話的意思,擺明了就是要讓肖龍難堪。眾仙官心中透亮,不少人將目光從肖龍身上移到宇文虎臉上,就見他臉色都快沉出水了,顯然心中怒不可言。
不過在這龍庭宴上,考教後輩是約定成俗的規矩,甭管是肖龍,還是刑泰,大家都同為後輩,身在這個場合,宇文虎還真不好說什麼。
他瞥了一眼肖龍,傳音道:“發什麼愣,人都踩你臉上了,你要能答就答,不能答就直說。這一場老子幫你擋了。但切不可胡言亂語,單萬行他就等你這出醜。”
肖龍聽見了傳音,不過卻沒什麼反應,一時間龍庭宴上氣氛有點凝固。
這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說實在話,前身的自己作為一個非常稱職的紈絝,胸無半點墨水,而上輩子的自己,也有幾十年沒碰過文學上的東西。
這一時半會......還真有點難辦啊。
此刻處境有點不好,這一點肖龍還是知道的,不過他臉上依然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上輩子那些生死極限場麵訓練出來的心態可不是擺設。
“肖接引使!莫非你對這道題一點自己的看法都沒有嗎,還是說你有想寫的,隻是這想寫的內容,有點大、逆、不、道!”
刑泰不裝了,攤牌了。
大逆不道都用上了,就是要趁肖龍愣神的機會,使勁兒地潑髒水。
他這話一出,連帝君的臉色都微變。
媽的,肖龍怒了,這貨是要鐵了心要坑死我啊,是可忍孰不可忍,老子今天就和你對上一對。考教是吧,文章是吧,魔羅何以破是吧。
肖龍接過身前的筆,筆尖輕觸,墨水隨著筆尖走動連接出一個個文字,雖然字不太好看,但眾人倒是都還能認得......
老子怎麼說也是接受過九年義務教育,曾經也是尖子生,想當初千萬人擠獨木橋,最後依然考上了一流名校,還怕寫作文?
沒錯,肖龍就把這什麼文章考教,當做了一次命題作文,平時他看起來似乎有點不著調,但這一瞬間就進入了考試的狀態。
當年學霸,姿態依在啊。
仙官們都瞪著眼睛,想看看這臭名遠揚的肖龍接引使能寫出個什麼玩意兒,宇文虎也是如此,他感覺自己的心跳都變慢了。
主要是外麵關於肖龍的傳聞太可怕了,別說做文章,他都沒敢想自己這侄兒會寫字。不過此刻肖龍的確歪歪扭扭寫出了幾個字,似乎來了狀態,後麵的字開始端正了起來。
“師夷長技以製夷。”
刷刷刷!
剛寫完了七個字,肖龍大筆一揮又給刷掉......媽的,寫快了,隨即他重新起筆,開篇道:“師魔羅之長技以製魔羅,或以魔羅製魔羅。下界飛升者,皆為天驕,心純之輩或心不純之輩,心不純者,則魔羅以飛升,心有魔念,或誘之以利,或許之以諾,皆能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