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嵐國北部,乾元山,萬丈高空之上。
一艘長十丈寬六丈的亮金色的大型玄舟,正快速疾馳著,舟首之上並排站著兩位中年男子。
左側的中年男子胸前印著銀色的“乾元”二字,一聲白袍,身材挺拔,背掛一柄二尺銀龍短劍,散發陣陣寒氣,更隱隱有龍吟之聲傳出,胸前印著銀色的“乾元”二字。
另一位胸口卻印著金色的“乾元”二字,褐發及肩,黑袍加身,略顯滄桑,卻似有無盡殺意的嗜殺者,雙眼血紅,而其胸口卻印著金色的“乾元”二字。
“無南,元、亨、利、貞四位守護者何在!哼!原本程家突然萬裏傳音,本該叫上他們!結果等了三個時辰,人影都沒見著!”乾無海,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不知,他們平時獨來獨往,並不會把乾元閣的傳音玉戴在身上。”
“哼!這幾個家夥!......要不是老祖當年收留,早就被仇家碎屍萬段了!可如今,作為一條狗,連最起碼的感恩都忘了!更別說忠誠了!哼!看來我閉關這些日子他們越來越不把乾元閣放在眼裏了......無南,如果找到他們,閣規伺候!”
“謹......謹遵閣主吩咐,但,單單程家如此,所謂何事?竟如此匆忙?還不惜讓閣主不惜損耗大量玄力催動乾風舟?”
被他這麼一問,乾無海再也無法壓抑怒氣......以及痛苦。玄舟之上,積壓已久的怒氣,猶如一頭被激怒的野獸,伴隨著玄王鏡的怒氣猛地噴發而出,氣勢磅礴的玄氣威壓讓玄舟都抖上三抖。
乾無南連忙俯身,單膝跪地,雙手抱拳,將頭埋低了幾分。
“語心的靈魂印記徹底碎裂了......等我查清楚是誰下的毒手,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不,還不夠,必須將他帶回乾元塔折磨,將其頭顱割下,懸掛於乾元塔之上!”
乾無海青筋暴起,眼眸發紅,嘴唇開裂,仿佛要將牙齒咬碎:“她靈魂印記最後傳來的影像之中是被四個充滿煞氣的人所傷,能夠讓語兒不惜多次使用秘術最終精血耗盡隕落的人,至少在玄使鏡之上!”
乾無南猛地抬頭,驚詫道:“什麼?!不......不可......能,究竟是誰幹的?究竟是......誰幹的!與我們有死仇的便隻有陰魔宗,難道是陰魔宗?”儒袍男子半張著嘴,眼珠子似是要奪眶而出,下巴狠狠地砸在地上,一改平日沉穩之態。
“嗬!不管是不是陰魔宗!隻要抓住那四個人一切都水落石出......我乾無海對天發誓隻要有我一口氣在,必讓他們屍骨無存!快!趁他們還沒走遠,無南,全力助我,我倒要看看那四人是何方神聖!”
乾無海的視線募地變得模糊,那雙怒氣升騰的紅眸竟多了幾分柔和,而後快速浮起朦朧的水霧,他嘴裏不斷地呢喃著:“語心......對不起......這些年......沒能保護好你......你母親......如果......再世的話一定不會原諒我的......”
隨即,更加渾厚的玄氣湧入乾風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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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潔的月光灑在程家大少爺的院子裏,稀疏幾聲蛙鳴伴隨著月光灑落於池塘之下,本就寂靜的院落顯得更為寂寥。
池塘旁的玄冰龍骨花,散發出幽藍之光,微風輕撫,不斷地搖曳著冰藍而又纖長的身軀。
他一身白袍,略顯幹瘦,相貌平平,本就膚色微白的他,在月色的輕撫之下,竟多了幾分慘白之色。
精鐵製作的護腕各嵌著一顆上等玄晶,耀起黝黑的光澤,腰間纏著二級玄獸暗鱗鱷製作的上等鞶革,雖發出陣陣黑光,卻沒有絲毫煞氣溢出。
而在這鞶革之下,懸掛著一枚玉佩,它正麵篆刻著‘程’字,反麵則是‘浩’,倒是顯得格外質樸。
歸墟城今日便是中秋節,亦是他的誕辰。
天嵐國西部,歸墟城程家大少爺,程天浩,原本程家是歸墟城四大家族之首,但近些年來諸事不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