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件”陳雷一隻手仍然放在攣鞮劉的喉嚨上沉聲說道;
“你留下!”攣鞮劉立即接口;
“好”陳雷說完將手從他脖子上移開,在重傷員堆裏拉著攣鞮劉席地而坐;
眾人皆不可置信的看著兩人的對答,石頭一言不發走到陳雷邊上坐下。老常陰笑的坐到攣鞮劉身邊,一隻手隨意的搭在他的肩上然後笑嘻嘻的盯著目光躲閃的攣鞮劉。老蔡轉身對著軍侯一抱拳:“軍侯,對不住了。”然後轉身走到幾人身邊坐下後將身上的武器一一掏出一件件擦拭起來。
攣鞮劉根本就沒想過要放過這些漢人重傷員,隻有虐殺他們才能出一口心中的惡氣,本打算戲弄陳雷希望看到他進退兩難的醜樣,沒想到他竟然一口答應了。這大大出乎自己的意料。不過這樣更好,到時候定要變本加厲的折磨他,對了還有邊上這個猥瑣的毒蛇最不是東西......攣鞮劉心中默默的策劃著,時不時臉上露出幾分得意之色。
不多時無數匈奴人點著火把大聲叫嚷著紛紛朝一個方向追去。
穀外漸漸平靜下來,眾人對著四人以及重傷員微一抱拳後頭也不回的向山穀外摸去,很快山穀外亦傳來殺聲而後隻見匈奴人的火把漫山遍野的散開。
清晨一陣馬蹄聲將眾人驚醒,百十個匈奴人已經進入峽穀搜索到了附近,這些匈奴人看見遍地漢軍傷員一句話不說抽刀就砍。陳雷四人拉著攣鞮劉上去抵擋,這幫匈奴人根本不理會攣鞮劉的死活直接拔刀攻向眾人。
甫一接戰老蔡就被後方匈奴射翻隨即砍成幾塊,老常被砍斷左手疼的在地上打滾,石頭當胸受一刀倒在地上不知死活,陳雷亦連中四刀幸得地上傷員死死拖住匈奴人的腿一時未死,就連攣鞮劉亦中了一刀著了兩箭倒在地上。
正當匈奴人歡快得戲弄著陳雷以及漢軍傷員時,匈奴單於帶著數人一起來到這裏,眾匈奴見狀皆停手參見。且鞮侯單於春風滿麵向眾匈奴點頭示意,見到攣鞮劉竟恍如未見一般與邊上眾匈奴繼續談笑風生。
漢軍傷員堆裏一個血人慢慢爬起,來到攣鞮劉身邊用劍指向攣鞮劉望著單於。且鞮侯饒有興致的看著這個血人:“想活?跪下即可。”
“想活,不降!”血人看了一眼老蔡的殘屍,已經昏迷的老常以及不知死活的石頭還有對匈奴人來說隻是個累贅絕對不會接收的漢軍傷員悶聲回答道;
“哦,憑什麼?”且鞮侯單於頓時大感興趣。
“交換.”血人一隻手拿劍指了指攣鞮劉,另一隻手對著地上的漢軍傷員畫了一個圈子。
“我的攣鞮劉早已戰死,不降則死。”單於說完將右手慢慢的舉起,匈奴人隨即彎弓搭箭指向漢軍傷員隻待單於手落下立即發射。血人聽罷挺劍急刺攣鞮劉,單於與眾人皆默默的看著血人無人喝止。
漢劍勢不可擋疾刺而出,將將就要刺到攣鞮劉之時劍身一轉割斷了他身上的繩索,血人提腳將其踢向匈奴沉聲道:“你還小。”而後盤膝而坐將劍擺放在自己雙腿之上靜靜的看著匈奴。漢軍傷員此時亦紛紛爬坐起來目視單於等待著匈奴人的箭雨,不知誰先開始這些漢軍皆唱起了一首低沉的漢曲:“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歸曰歸,歲亦莫止。靡室靡家,玁狁之故。不遑啟居,玁狁之故。采薇采薇,薇亦柔止。曰歸曰歸,心亦憂止。憂心烈烈,載饑載渴。我戍未定,靡使歸聘......”
曲調悲涼眾人聞聽皆垂淚不已,忽的一人掩麵從匈奴身後擠出一言不發跪在單於馬前,同時被踢向匈奴的攣鞮劉爬起身來跑到漢軍與匈奴之間用力張開雙臂試圖遮擋身後漢軍大聲道:“他們沒拿酬勞就放了我,我要回報!”
且鞮侯低頭看了一眼跪地之人,又抬頭嚴厲的看著攣鞮劉,見其毫不退縮眼角慢慢綻出笑意:“我家的小鷹展翅了。”言畢哈哈大笑跳下馬一把抓起跪地之人拉著他轉向漢軍,指著漢軍傷員到:“你已投降於我,他們卻又不降於我,你說我該如何?”
眾漢軍目瞪口呆的看這一切,血人起身顫抖的用指著單於身邊之人,噗的一口鮮血噴出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