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發生了這件事,我再也沒有了逛街的興趣,和玲瓏一起扶著這個剛剛買下的人回到了我在城東的院子——雲卷雲舒。
“婷兒,這個人怎麼辦?”玲瓏指著躺在我床上的男人問。沒有想到,這個滿身是血的男人在洗幹淨,換身衣服之後居然會這麼漂亮。
他明顯還是一個少年,大約十七八歲,長發由於長期的折磨,散亂的披在枕頭上,雖然淩亂,卻依然光滑,可以想象,他以前的生活一定不差。他的臉很白,是一種病態的白,眼睛緊緊的閉著,兩個好看的眉頭也皺在一起,似乎在夢裏也睡得極不安穩。不知道是夢到了什麼,他用上齒咬著下唇,唇上整個唇都是蒼白的,沒有絲毫血色。
“先讓他呆在這裏吧,他的身體還需要調養。我還要去請大夫,這幾天我就不去你那邊了,等過幾天我再去,有事再叫我吧。玲瓏姐,謝謝你。”我想了想,還是決定讓他呆在這裏,不是不信任玲瓏,而是之前並沒有告訴她我懂醫,況且醉仙樓那個地方並不適合病人,而我,還要為這個大男孩治療。反正醉仙樓並不怎麼需要我,我現在呆在這裏,不過是回到了以前的狀態罷了。
“那……好吧,婷兒,你自己注意身體。我就先回去了,額,你今晚不跟我們一起慶祝嗎?”玲瓏似乎沒有想到我會讓她一個人回去,有點奇怪地問。
“算了吧,請你跟姐妹們說,為了歡慶新年,醉仙樓歇業三天。你也好好休息休息吧,我知道,管理醉仙樓是很辛苦的。”我站起來,握著玲瓏的手真誠地說。我這個後台老板做得真是舒服,把所有的瑣事都交給玲瓏,而我自己則是偶爾出些點子,其他的時候,我都是呆在梨園睡覺的。
“不,我才應該感謝你。婷兒,如果沒有你,我玉玲瓏此時還隻是一個破爛窯子的老板,你不知道,我是多麼希望可以將醉仙樓變一個模樣,是你實現了我的願望,而且,還拯救了醉仙樓裏所有的姑娘。她們再也不是隻會出賣肉體的窯姐,而是擁有自己技藝的女郎,是我應該感謝你!”說著說著,玉玲瓏的眼淚就這樣掉了下來。
“額,玲瓏姐,你不要哭了。我們是朋友對嗎?你看,把妝都哭花了。”我趕緊安慰她,開玩笑,雖然我自己也很愛哭,可是我也是很怕別人哭的。
“嗬嗬,嗬嗬嗬……”聽到我這樣說,玉玲瓏終於破涕為笑。
“好啦,快回去吧。”我一邊說一邊推著她向門外走去。
回到房間的時候,我救下的那個男孩已經醒了。此時,他正用他那雙湛藍的大眼睛看著我,眼睛裏充滿了疑惑,也有著探究。
“你醒了?有什麼不舒服嗎?”見他醒了,我趕緊走過去,坐在他身邊,要看看他的傷勢。
“你是誰?為什麼要救我?”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我是誰並不重要,現在重要的是你要好好養好身體。隻有身體養好了,你才可以回家去。哦,對了,你家在哪裏?”我想了想,還是問出了口。
……他沒有回答我,隻是輕輕閉上了眼睛。
“啊,你不想說就算了。對不起啊,我不是有意要窺探你的隱私的。你叫什麼名字?“看他的樣子,一定有不為人知的過去,我還是識相地閉上了嘴巴。
“藍沂。”他忽然開口,見我疑惑,又接著道“我的名字。”
“哦”我這才後知後覺得知道他這是告訴我他的名字。
然後就是沉默,我們兩個人都沒有開口,我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而那個躺著的自稱是藍沂的家夥明顯是個不愛說話的主。
經過十幾天的恢複,藍沂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今天的天氣很好,明媚的陽光透過樹葉地照射在院子裏,在地板上投射出一片斑駁的花紋。我的心情很好,還是像原來一樣,我搬了一張躺椅,放在院子裏的大樹下,那陽光的陰影投射在我的臉上,身上,我感覺到了溫暖,好久,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