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時,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但是隨著甲士鏗鏘的腳步聲響起,隨後就是戰馬嘶鳴!
細柳營,虎賁軍各營將士在各自主將的吆喝聲下,紛紛起身翻身上馬,拔營出發!
陽陵邑上的守軍,望著城外浩浩蕩蕩北上的大軍,心中震撼!
旌旗招展,戰騎嘶鳴,陽陵城內大多數人被驚醒,但是並沒有害怕起身,這兩日從此經過的大軍不少,一支比一支雄壯,城中百姓已經從震驚變得麻木了!
細柳營五部一萬二千五百人,標準的一人雙馬,人人著鐵甲,手恃鐵兵戈,背負弓箭,跟虎賁營的隊伍在通往肅關的古道上拖出一列長長的隊伍。
通往關中平原的古道就四條,同樣出關的古道也就這四條,攻取新秦中,北征塞外也隻能走蕭關古道!
當然眾軍集結馬嶺是假,彙聚蕭關取朔方才是真,所以不論是虎賁營,還是左軍細柳營都沒去馬嶺,而是順古道直奔蕭關!
長安距蕭關八百裏,沿途烽燧遍地,千溝萬壑,風景秀麗,這是真正的清山綠水,原始森林遠非後世可比,但急行軍的路上,林楓一言不發,也沒心情去留戀美景!
眼看距離抵達蕭關的最後期限隻有兩天了,但距蕭關還有三百裏,他不得不縮短休息的時間,將原來的每日行軍一百二十裏,變成了跟細柳營一樣,連夜急行一百五十裏!
……
龍城金鷹王帳。
“咣啷!”軍臣單於飛起一腳,把麵前的短案踢飛得老遠,然後麵色陰沉的看著下方,帳內的匈奴王,大臣,部落首領嚇得大氣都不敢喘!
原本軍臣單於是想效仿老單於,破肅關,攻北地,踏渭河,迫長安,但現在從大漢境內傳來的消息,以及源源不斷的遊騎反回的信息,無一不說明他的策略己經暴露了,這讓他非常憤怒!
眾人沉默,沒人敢去觸碰黴頭,即便如伊秩斜這樣桀驁不馴之人,此刻也隻能乖乖的低垂著顱頭!
雖然匈奴人曆來以強者為尊,而伊秩斜又是匈奴最年青的左穀蠡王,並且有著攻打雁門,太原郡,甘泉宮的功勞在手,但他也知道,隻要軍臣單於在一日,他就別想出頭!
伊秩斜偷偷的抬頭看了眼單於,然後又看了眼前方左賢王於單一眼,心中冷冷一笑,默默的低頭端起一碗酒,喝得風輕雲淡,似乎單於的怒火與他毫無關係。
"你滾出來!"軍臣單於陰森的目光在帳內掃過,然後落在在側第三位,也就是端坐在伊秩斜旁邊正在沉思的中行說身上冷漠道!
突然的冷喝將中行說嚇得一哆嗦,不過很快就鎮定了下來,起身道:"單於,奴才以為,這並不算是壞事!"
帳內眾人抬頭,軍臣單於也是皺眉,目光陰沉的望著中行說,中行說躬身道:"單於,即然漢人己經知曉我們要攻打蕭關,那我們何不將計就計!"
"何計?如果沒好主意,就把你拖出去喂烈犬!"軍臣單於冷漠道!
中行說微微一笑:"漢人即然知道我們的計劃,單於何不讓樓煩,白羊王等派兵,詳攻肅關纏住漢軍,然後探取漁陽等地!"
"單於,這閹禍說得有理!"眾人點頭讚同!
軍臣單於麵色一頓,緊了緊手中的權杖,微微點頭!
……
肅關依險而立,扼守自涇河方向進入關中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