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玉凡走進屋子,肆處看了看,雖然破舊不堪,但無論是哪兒都讓卓玉凡感到親切,就像回到了自己的童年,娘親帶著自己或是幼小的自己撲到娘親懷裏的感覺。
他反複地回顧著屋內的一切,又深情地看了眼自己的娘,這時他的娘親說道:“小凡,隻不知這次回來你能待多久?娘可不想離開你。”
卓玉凡答道:“娘,我師傅已經走了,這次回來我會待很久,一直陪著娘。”
楊倩兒搶著道:“我就說嘛,那些仙人是不會管我們這些凡人的。”
卓玉凡看了看楊倩兒,驚得目瞪口呆,沒想到從她的嘴裏會冒出這句話來。
那婦人聞此,高興之餘,又歎了口氣,淡淡地道:“孩子,在學藝的路途上相遇到了這種事情,隻怪你的命不好。”
沒等卓玉凡開口搭話,楊倩兒又搶道:“我不信命運,常言道,三分依命運,七分靠勤奮。”
卓玉凡聽了楊倩兒的一番話,顯然有不服,隨口道:“我師傅雖然飛淩,但他卻收我為徒,怎麼說他老人家就不管凡人了呢?”
楊倩兒思都沒思,答道:“那他一定在小凡哥哥身上有所投。”
卓玉凡冷然一樂,道:“我的師傅在初識我時,我還是一個土娃子,家境非富非貴,他又投我什麼?”
楊倩兒回道:“隻有你自己能知。”
她說完,臉色紅潮翻湧,似是狠狠地被人嘲弄了一般,續道:“峨眉山腳下這一帶時常會有異氣席卷,想必惡妖魔障出沒不定,遲早他們都會崛起,肆虐人間。你師傅是得道高人,久居峨眉山,他為何不趁早為民除害,卻還是齊身飛淩了呢?”
楊倩兒的一番話令卓玉凡一時語塞,竟說不出一句話來,直愣地盯著楊倩兒。
可楊倩兒似乎要說服卓玉凡,繼續說道:“凡人都望得道成仙,可得道成仙,做了仙人要幹什麼?那就是要濟世蒼生。”
卓玉凡覺得楊倩兒說得頗有道理,心裏不由得佩服起來,小小的年紀竟有這般仁義,倒是十分難能可貴,以此思去,她定有過人之處。
他決意要試她一試,便暗自提煉一口玄氣於胸,凝聚到手掌之中,緩緩地灌入背後的那把檀木劍,靜待以察。
半晌之後,檀木劍仍然沒有動靜。
卓玉凡心疑,檀木劍一可辟邪,二受玄氣的功化,靈性大增,對楊倩兒這個狐妖定有感應。
卻不料事實正好相反,那把檀木劍一片死氣沉沉。
卓玉凡暗驚,難道楊倩兒的修為遠在自己之上?對於這些,他心裏沒底。
於是卓玉凡試探道:“多年不見,小倩妹妹可曾每日堅持修煉?”
楊倩兒聽他稱呼自己為“妹妹”,心中竊喜若歡,笑容浮於臉上,立刻答道:“峨眉山腳下雖說時常有異氣出沒,可此地曆來山清水秀,人傑地靈,多有靈聖,此處萬物精氣茂盛,我自然不會放過,天天修煉。”
卓玉凡道:“你都修煉到幾層深厚了?”
楊倩兒嬌笑道:“我也不知,不過我們來比比,你就知道啦!”
卓玉凡也正有此意,不料讓楊倩兒說出口來,當下便答應道:“好!你隨我而來。”說完卓玉凡轉身出了屋門,楊倩兒蹦蹦跳跳地緊隨而去。
二人一前一後來到一座矮山上,這兒樹木叢密,旁人也不易發現,卓玉凡轉身立定,靜靜地盯著楊倩兒。
楊倩兒叉著腰,麵帶微笑,說道:“瞧你跟你師傅那老頭都學了什麼,你先動手吧。”
卓玉凡正色道:“我師傅可是上仙,你卻叫他老頭?”
楊倩兒一扭身,答道:“我偏要叫他老頭,你要怎樣?”
卓玉凡不答,忽一提氣,手掌一股氣流突然湧出,直推向楊倩兒。
他本不想傷她,也不知楊倩兒修為的高低如何,因此,卓玉凡沒得當真,隻是運起最基本的功法對之。
楊倩兒一見,知他手下留情,不免一笑,隨即縱身躍起複又落下,躲過一擊,也沒還手。
她這一躍,足足有丈餘高度,齊平了一般的大樹,而且她在縱橫間,身姿飄搖,沒費半分氣力,宛如仙子。平常人若是達到如此的淩空一躍絕無可能,可楊倩兒卻做到了,這令卓玉凡暗暗佩服。
他已不再隱藏,拿出師傅傳授的絕學修羅之術,深吸一口氣,規避過丹田,通過體內的經脈緩緩灌入手掌,且不知他手掌的關脈久已洞開,這股氣流一經手掌,頓時馳擊,直奔楊倩兒。
楊倩兒一瞧,臉色頓變,忽然手撚二指,彈了過來,一陣暗藍色的氣障迸發而出,直湧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