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餅,近似饢。饃,近似饅頭。
高幼瑩在聽了易樂的說辭之後,噗呲一下笑了出來,她半掩著嘴,打趣道:“這明明是胡餅,哪裏是什麼饃?”
李菀菀也難得露出了笑容,她隔著帷帽說道:“易郎君這是故意逗小娘子歡喜吧?居然把餅說成饃。”
易樂看著自己手中的肉夾餅,嘟囔道:“既然不是饃,那這就是肉夾餅。換種說法,也叫帶餡兒的披薩。”
“披薩?”兩位女子對於這樣的音譯詞顯然來了興趣,不約而同的問道:“什麼是披薩?”
易樂挑了挑眉,興奮的說道:“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這就是披薩!”
易樂晃了晃手中的餅,迫不及待的說道:“快試試,說不定會喜歡!”
高幼瑩將信將疑的咬上了一口,胡餅的酥脆加上寒肉的軟糯,還別說,真有一番風味。
“你們怎麼在這裏?”
正當三人準備深入研究究竟是肉夾饃還是肉夾餅的時候,高熲突然出現在幾人的麵前,看樣子,對於易樂和高幼瑩的出現也很意外。
易樂連忙放下了手中的胡餅,站了起來,恭敬的說道:“嶽丈。”
高幼瑩也擦拭著嘴角,像是一名偷吃的孩子,怯懦道:“阿耶。”
高熲掃視著桌上的食物,他問著高幼瑩,“病還沒有好,就出來偷吃。”
“幼瑩是饞嘴了,天天湯藥、羹的,嘴裏都沒味了。”高幼瑩怯聲道:“所以我才讓夫君帶我出來。”
高熲虛著眼睛,對於自己的女兒,他沒有發火,隻是囑咐道:“病了,就在房裏好好待著,天氣這麼冷,也不知道愛惜自己。”
“幼瑩明白了,這就回府。”高幼瑩連忙說道,比起欺騙高熲,她更怕自己的父親發現李菀菀的身份。
“小婿也告辭了。”易樂接著說道。
正當三人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高熲叫住了他們,“等等!此人是誰?為何穿著我府上的衣物?看著衣服是你房中婢女的吧?”
高熲上下打量著李菀菀,對於帷帽下的人也充滿了好奇。
李菀菀六神無主,她沒有想到真的會遇見高府的主人,而且就是這麼麵對麵的。
她的身體微微發抖,帷帽下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地板,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阿耶,這是我新買的婢女。”高幼瑩機警的說道:“我房中不是隻有小緣和小馨兩人嗎?人手不夠,所以今日又買了一個。”
高熲沒有回答高幼瑩的話,他閱人無數,光看李菀菀的表現也覺察到了一絲不對勁兒。
“為何帶著帷帽?”高熲發問道:“而且你抖什麼?”
“小女......”李菀菀的聲線都顫抖了起來,她唯唯諾諾的說道:“見過司錄。”
高幼瑩這時走到了高熲的身邊,一把挽住了高熲的臂彎,撒嬌道:“阿耶,她緊張啊!你這人又不笑,說話又嚴肅,每個人見你都緊張啊!”
高熲寵愛的看著自己的女兒,“休來打岔!抖是因為緊張,那帷帽又是怎麼一回事?”
“她......”高幼瑩不知道如何解釋才好,她隻好說道:“她臉上有塊疤,怪嚇人的!所以我讓她帶著帷帽!不過她手腳勤快,我準備讓她在灶屋幫忙,平日裏不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