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祁磊便醒了,站在天台上,一眼望去霧蒙蒙的,看不清山下。
“這麼早醒了?”劉江上天台,正好看到祁磊。
“是啊,睡不著了。形勢越來越差。也不知道政府政府怎麼樣了,局勢控製住沒。”祁磊望著遠處天空中灰色的雲霧,有些擔憂的說道。
“想那麼多幹嘛,走一步看一步唄。”劉江安慰地拍了拍祁磊的後背,笑著說道:“這也算是末日來臨了,你之前不是總愛研究末日求生這些東西嘛。現在總算是派上用場了。”
“那都是鬧著玩呢,真到這時候有沒有用還真不知道呢。祁磊搖了搖頭:“唉........這個時候,也就隻有你能這麼樂觀了。”
“不樂觀怎麼辦?我們沒變成怪物,活著已經不錯了。也不知道家裏怎麼樣了。”說到最後,劉江的聲音有些微弱,轉而又歎了口氣。
這時,山下突然傳來一陣引擎的轟鳴聲,打破了兩人的聊天。
放眼望去,一輛黑色越野正在山路上疾馳,向山上呼嘯而來。
祁磊眯縫著眼看向那兩輛越野,突而大聲向劉江喊到:“快!有人上山了,叫醒大家。一會攔住,問問有什麼消息。”
沒一會,車子便停到了豆腐店門口。此時祁磊一行人也正好出來。
“你好,你們是從市裏過來的嘛?現在市裏什麼情況?”祁磊趕忙走上前去,車窗正好搖了下來,一個滿臉疲倦,四十上下的中年男子映入眼簾。
“我們是淩晨逃出來的,一路向山上逃去,路過這看見有車便停了下來。城裏到處都是喪屍,我們好不容易才逃出來。”男子抿了抿嘴,又推了推架在臉上的黑框眼鏡:緊接著問道:“請問,你們這裏有吃的嘛,我們......從昨天開始就怎麼吃過東西了。”
這時嶽母趕忙接話:“有的有的,趕快進來吧。”
車上下來四人,除了那名中年男子外,還有一位老人,雖然頭發花白,但身材硬朗,筆直地站在一邊。男人身邊的是一位四十多歲的女人,應該是他的妻子,女子衣著華麗,隻是髒兮兮的,臉上也滿是疲倦的神色,女人的身邊站著一個緊緊挽著她胳膊的女孩,有十來歲,半長的卷發搭在肩膀上,像是個學生。中年男子臉上勉強擠出了一絲疲憊的笑容,聲音微弱卻滿含感激地說道:“謝謝,謝謝,麻煩了。”
嶽父便馬上招呼幾人到屋內。
“飯一會就好了,先喝點水。我們也是昨天從城裏逃出來到這的。”嶽父拉開幾張椅子,開始向中年男子介紹道“我叫楊建軍,這是我女婿祁磊,這是我女兒,這是我女婿的發小劉江。那邊坐的是我朋友杜斌,那是他女兒杜雨。”男子的目光逐個向眾人打量去,拱了拱腰,擠出一絲笑容:
“謝謝,我叫王輝,這是我爸王強,我妻子陳桃,那是我女兒王果。”幾個人也紛紛坐到椅子上,默契的都不說話,看上去疲憊且恐懼。
“請問一下,現在城裏什麼情況。”祁磊端著水走上前去,一臉急切。
“唉......昨天先是信號斷了,然後到晚上開始斷水斷電。”王輝端起水杯大口灌了杯水,又緩了一口氣,才接著說道:“現在城裏好多人都變成了喪屍,我們昨天本來是想去金山縣的,結果高速封了,走不了。我們打算先回家去,路上又爆發喪屍了。我們逃到郊外的一家修理廠斷躲了起來,今天淩晨,喪屍慢慢離開了。我們才逃出來,我想著山上人少,就上山來了。”王輝歎了口氣。
“你說那些東西叫喪屍,那不是電影中才有的麼?那政府呢?軍隊不是已經出動了嗎?”祁磊顯得有點驚訝。
“昨天信號斷了後,我們在停車場通過收音機聽到的。國家發出一級預警,說是病毒感染,感染後會變成喪屍。然後就沒消息了,唉.......”王輝神色焦慮得搖了搖頭:“昨天城裏亂做一團,那些喪屍仿佛打不死,軍隊也抵擋不住,他們中間好多也突然變成喪屍襲擊身邊的人,反正死的死,傷的傷,要麼也變成喪屍了。現在他們也自顧不暇。”
“看來正如我之前猜想的,這個病毒是積累到一定程度統一爆發的。”祁磊手撐著下巴若有所思。
“那你們接下來去哪?”嶽父聽後也有些驚訝,他看著王輝問道。
“不知道,高速都被堵了,金山縣也回不去了。走一步看一步吧。”王輝又喝了杯水,顯然渴了太久了。
不一會,飯做好了,因為條件原因,隻煮了些簡單的麵條,王輝一家明顯已是饑腸轆轆,吃起來狼吞虎咽,不一會就幹掉了好幾碗。
吃過飯,王強一家人正準備起身離開,被嶽母趕忙上前攔了下來。
“你們還是跟我們一起呆在這裏,等救援吧。你這還帶著老人孩子就上路太危險了。”嶽母神態有些焦急,向嶽父使了個眼色。
嶽父趕忙附和道:“就是就是,現在外麵太危險了,不如我們一起商量接下來的對策,留下來也有個照應,即使遇到喪屍了我們人多,也能抵抗。”
王輝聽罷,轉頭看向了年邁的老父親,又看了看神身邊的妻子和恐懼的女兒,也是一臉的猶豫和愁容。老爺子雖然身體還算健朗,但畢竟已經70多歲,女兒今年才上高一,還有妻子,這幾天也是又累又怕,王輝心裏在想,要是自己遇上什麼不測,這一家子人怎麼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