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敢沒借口殺人,明天世家就會跟你造反!
他們有恃無恐!
應昭有點失落了,尤其是看著他們一張張淡漠的臉,不由得無奈幾分。
世家……
李作德因為這番話,稍微停頓了一下,等著應昭的號令。
應昭驀然抬頭,眼底的冷酷和殺機,讓直視他的崔淼內心裏發寒:“孤說了,誅叛賊,你們還在等什麼?”
“嘿嘿!是!”
李作德一聲興奮聲音傳來,下一秒韋氏子弟,悉數被殺。
同時還有幾個當初反複橫跳的東宮叛徒,也被斬殺,人頭滾滾,龍椅之上的皇帝更是嚇得渾身癱軟:“完了!完了!這次徹底撕破臉皮了!”
“殿下,大殿上的韋氏子弟,悉數伏誅!”
李作德殺完了人,染了一聲的血,就這麼在袞袞諸公麵前拱手。
應昭點了點頭,接著轉頭看向了一側的太府卿萬年杜氏的杜增。
若是按照原本的曆史,杜氏應該和韋氏一樣呆在杜陵上。
但當朝太祖開國之後,將韋氏和杜氏的主要宗族對調,然後留下旁支故意分散在兩戶人家外邊,讓兩族不斷產生齟齬,雙方其實互相不對付得很。
但韋旭之死,卻給杜增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當他察覺應昭的目光,整個人更是驚道:“殿下,臣並未勾結韋氏!”
“卿為太府,家中可有甲?幾領?”
應昭淡淡的出言,如果殺韋氏是為了立威,那麼殺杜氏就得跟崔淼說的一樣。
為君當正,要殺就得殺個正大光明,心服口服!
不就是立牌坊嘛!孤在長安呆了多少年?難道沒有一點可以定人死罪的黑料?
杜增聽到這個問題,額頭冷汗唰的就下來了。
按湯律:家中藏甲一領杖五十,二領主家流放千裏,三領三族流放千裏,四領夷三族,牽連九族千裏,一直往下,若是藏甲過十三領,誅九族,絕不姑息。
這個本來是用來對付世家的法律,隻是世家多牛啊!
在太祖的時候或許收斂一點,但後續幾個朝代,那就是起飛了。
不說別的,單單萬年杜氏的明光鎧就有一千領!
整個東宮六率也就一千領明光鎧啊!
其他人隻能穿皮甲!
所以,現在杜增不管回答多少領,都要出事,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孤問你話呢!藏甲多少!”
應昭的聲音淩厲了幾分,嚇得杜增低頭趴在地上。
忍了一會兒,他咬著牙說道:“二領,父祖所留,臣不敢拋棄之。”
“二領嗎?”應昭玩味的問。
“是!”杜增咬著牙,忍著汗水說。
“刑部。”應昭看向刑部尚書劉信,也就是側帽風流的獨孤信,不過鮮卑姓氏全部勒令漢化,獨孤祖上本就是前漢遺落在外的劉氏族人,索性就改回來了。
隻不過作為關隴世家的劉信,這會是長安城內的刑部尚書。
“臣在。”
曆史上的獨孤信很俊美,現在他的年歲也才二十五,更是一枝花的年紀,麵色如常的踏著血汙趨上大殿,對皇帝禮,對太子也行禮。
“按律,藏甲二領如何處置?”
太子應昭繼續問。
“當主家流放千裏。”劉信平靜的回答,一點也不怕太子。
“好。既然杜太府自言家藏二領甲,那就二領處理。流放千裏的話,就流放雲中吧。奪官去爵,徙主家嫡係族人離開,刑部安排人馬去處理。”
應昭說完,劉信拱手稱是退下。
杜增在一側,聽得顫抖叩首:“謝殿下不殺之恩!”
應昭沒有看杜增被李作德安排人拉走,而是看向崔淼:“丞相以為,孤處置之法,正大光明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