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楞,但無瑕仍是一襲單衣投入月色中。癡望深夜寒星,感受不到時間流逝,月影西移,一股存在感卻沉沉由身後傳來,讓她不由自由地全身輕顫。他出來了,無聲無息,但她就知道他站在她身後。
“不要嫁他。”他低啞的開口。南宮奇斯示意要將無瑕嫁給馬勝文,他一直耿耿於懷。
“為什麼?”她身子倚在梅樹旁,仍沒轉過身。
“他不好,不配你!”
“可是,他想要我,會重視我,會守著我,一年兩年的眷寵也就夠了,總比沒人愛好。何況,我也老得不適合等待了。”她轉身麵對他,企圖看入他雙眸伸出。但冷剛卻回避了她的注視。
這麼的為難……這麼的無情!看來,華才人終究是料錯了這一回。冷剛本無意於她,否則為什麼一點表示也沒有呢?
眼淚脆弱的滴下,無瑕低泣的往房中奔去,到走廊時,卻被攬入一雙鐵壁護衛的溫暖胸膛中,感受那胸膛的震動起伏。
“無瑕,別折磨我。”冷剛的聲音不再平板冷硬,一字一句發自靈魂深處的話語,痛楚的表現出他無能為力的情感。
無瑕轉身麵對他的臉低叫:“是你折磨我!是你,都是你!你根本不在乎我,不管我的死活,不管我過得好不好,老是躲我不見我,一出門就是好多年……”她哽咽得不能再成言,埋在他懷中傾瀉多年來的情傷。
冷剛無助的摟住她,不知如何是好。
“你走開,不要安慰我,我不要你的同情。”見他無動於衷,無瑕開始掙紮,卻不料被冷剛抱得更緊,生怕她消失似的。
“郡主。”
他的唇給無瑕的小手點住。她抬起淚臉輕喃:“我要你叫我的名字,你叫呀,我不要當什麼郡主,如果你要我,就娶我,帶我走,浪跡天涯也無妨。如果你根本不在意我,就放開我,不要阻止我嫁人,我已經沒有力氣再等下去了,你到底還要折磨我多久?”眼淚早已沾濕他衣襟。
“你……好傻……好傻”他拿出手中輕拭她的淚。
“我該拿你怎麼辦?遠遠躲著你,以為不見你,離開你,就可以斷了對你的一切妄念,可是,好難,你那麼美,那麼純真無邪。原本就不容我去奢望。我……什麼也沒有,一座深山木屋,清茶淡飯,粗布衣裳僅是我能給你的,除了這些,再也沒有更好的了,這樣的我,怎配擁有你?”
他終於說出多年的情感。
他對她有情。而且與她一般長久,無瑕緊摟住他腰。
“冷剛,冷剛!我不在乎,隻要你愛我,那就行了。”她的內心被喜悅淹沒,大膽的訴說她的希望。
“不!我不行!我沒辦法給你承諾!我們根本不該在一起!……”他驚覺自己說了太多不該說的話,想逃,卻被無瑕緊緊摟住。
無瑕咬了咬下唇,毫無預兆的吻住冷剛,甜蜜的美好電光火石間攝取一對癡心男女的理智,合該他們天生相屬,否則不會如此相契,無瑕心炫神迷之際更加下定決定依緊冷剛……
皎潔的月光在長廊撒泄,將房內糾纏的影子照成纏綿……
屋外,華曉染勾起微笑轉身離去,月光照得她臉色比平時更加蒼白。
回到自己的屋裏之後,華曉染就連忙纏住南宮奇斯在床上東扯西扯,就是為了給他們兩人製造獨處機會。一大早就迫不及待的拽住了無瑕,雖然已經清楚了昨晚上的進展,但華曉染還是要知道他們的事後發展。
無瑕一張美麗無比的臉,因為蘊藏著神秘的喜悅而顯得更加絕倫出色,含笑的肩,含羞的眼,禁不住笑意的唇,都在表示她是一個沐浴在幸福之中的小女人。
華曉染無語的瞧著她好久了,她卻渾然不自覺,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神遊。
“他昨夜在你房中過夜了嗎?”華曉染大膽出聲。
突兀的開口造成無瑕雙頰紅暈滿盈,羞得隻差沒找個地洞去躲。
“華才人……”無瑕呐呐不能成言。
華曉染早已明白了七八分,慢條斯理輕啜了口冰鎮蓮子湯,開口笑道:“愛情真是可怕呀!連向來冷硬一如頑石的冷剛也成了你手中的繞指柔了。我還以為他會有足夠的自製力,在兩情相悅的時點到為止呢!”
其實昨晚的事,全是由華曉染計劃,並且力勸無瑕,萬不得已時,獻身即成事實冷剛就鐵定跑不了。否則無瑕這個溫婉端莊的古代大家閨秀,未出閣那敢做這男女之事?想都不敢想了!但著效果絕對最好、最快,以華曉染二十一世紀的女孩心思,成就一樁美事,是需要講求手段的,冷剛最大的心結在於自認卑微地下,即使他愛無瑕也不敢表示,更別談著想娶她入門。所以華曉染要無瑕在逼得冷剛表白之後,在雙方情緒激昂時,不顧一切勾引他,生米幾成熟飯,這還怕嫁不進冷家嗎?怕是不管無瑕要不要,冷剛也非娶不可!雖說是負責人,但建立於愛情的基礎上又有什麼好介意的?瞧,效果多好呀!早上就見兩人站的雖遠,卻仍眉目傳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