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中,卻見無瑕哭成淚人兒。華曉染坐在一邊,直問:“怎麼了?怎麼了?你倒是說呀!”
無瑕是典型的大家閨秀,舉止有禮有分寸,這般失態前所未見那!
華曉染探探她額,摸摸她受,沒什麼事呀!
悲從中來是什麼道理?需要發泄吧?她想。隻好等她哭完再說。美人兒哭耶是一種藝術,所謂的梨花帶淚大概就是這麼一回事。
華曉染這樣癡看,教無瑕不好意思在放縱情緒了。
“華才人!”無瑕羞赫低語。
“有什麼話說出來會好過一些,悶在心底會短命哦。”她端給無瑕一杯茶。
無瑕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開口,千頭萬緒沒個頭。華曉染是唯一可以信任並且可以傾訴的對象,才教她失態了。
“他……他不喜歡我。”沒頭沒尾的一句話。
華曉染雙手環胸,有些深思。不知怎地,她竟然把冷剛與無瑕想到一塊兒,剛才她與南宮奇斯提起無瑕,冷剛就有些怪異。而這廂的無瑕,早不失常,完不失常,卻在今天莫名的哭得一塌糊塗。不會吧……冷剛與無瑕。
“冷剛?你喜歡他是吧?”華曉染柔聲問道。
無瑕毫不遮掩的點頭,這番堅定讓華曉染明白這感情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如果是青梅竹馬就合理了。冷剛是值得托付一生的男人,但要了解他不簡單,要長期相處才體會得出他的好。
無瑕握住她的手。
“華才人,我長得不堪嗎?他為什麼不喜歡我?”
“別亂說,你長得天仙絕色,沒人比得上。我想他是自慚形穢的可能性比較大。你表哥值得你的心事嗎?你與冷剛的感情如何?”她問。
“表哥……不知道。而冷叔……說主仆不能逾越本分。冷剛,我不知道他怎麼想,我怎會知道呢?未出嫁的姑娘不能想這些的,我隻是一廂情願。”
是了,她老用二十一世紀的心態看這年代,偏差太大。這時代女方有意也不可明說,隻能靜坐閨房讓人上門提親,冷剛又沒表示上門,女方又怎好厚顏訴情衷呢?囊公汽司又怎麼會不清楚?至於冷剛的父親那關才是主要原因。不好搞啊!
進代門第觀念深重,要打破傳統還得看眾人成不成全,不過她猜測不無瑕不是自作多情,隻需一個神色,她大致看出冷剛情有所鍾。事情就這麼膠住,結果非常清楚,男方將會抱憾終身,女方嫁人成怨婦。不行!這事她管定了!
天生好管閑事的細胞又重新抬頭了,一樁樁的事攬在自己的身上,也不管擔待不擔待得了。
話說回來,像無瑕這種柔順的人不會替自己爭取幸福的人,將來隨便找個人嫁了不是很淒慘?何況心有所屬,反正她閑來沒事權充一下月老也不錯,替她和冷剛穿針引線,有情,就結合了;無情,也要做個了斷。首先必先要了解他們之間曾有怎樣的糾葛。
“怎麼會喜歡他?總有個因果吧?”
無瑕一雙秋水瞳變得迷蒙,眼光看向圓房,放佛到了許多許多年前的景象,一會兒,幽幽開口:
“小時候,冷剛打我有記憶就一直在身邊,他不大理我,不與我說話,隻是默默跟著我,是冷叔要他保護我的,因為幾個表哥都遠在南方,不在這裏,所以,冷剛對我而言像是大哥,又像是父親。”
“十歲那年,冷叔帶著我與冷剛到雪山看已逝的父母,半途卻被狼群攻擊,好多的狼,成百成千的圍住馬車,冷叔與馬夫都全力應付,而冷剛抱緊我,一手握繩策馬狂奔。有些大狼企圖跳上車咬人,大概看我人小沒反抗能力,一直攻擊我,他……臉上的疤就是為了保護我而受傷……被狼爪抓傷……那時冷剛放棄馬車全力護我,卻被三隻大狼撞出車外,滾落十來丈的岩穀中,未落地前仍以身體為墊使我免受撞擊,可是他的背卻麵目全非,有一塊尖削的凸石幾乎使他喪命,穿透他右肩,整個背部插入了大大小小的碎石尖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