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眼前這人，能夠不要三妻四妾後宮佳麗三千，隻愛她一人嗎?
華曉染不敢多想。
“怎麼哭了?才一轉眼你不吭一聲就溜出來，十分不規矩，全身是草屑，又是這等粗魯的生法，不成體統。”南宮奇斯低聲責備，眼神裏卻是任何人都看得出來的寵溺。
寵溺?華曉染眼迷迷蒙蒙的。
“皇上，告訴我，你會為我改變嗎?我不介意為你改變，三從四德的約束，嚴厲教條規定我不許接近你，在閨房之外對你誠惶誠恐、淡漠有禮，不叫你的名字，隻能叫你皇上。但，當我不溫馴時，你會對我施以暴力為屈服手段嗎?會嗎?”她雙手自然而言的圈住他頸項，額頭頂著他的。
“不，我不會。”未經大腦的話脫口而出，南宮奇斯發現自己受迷惑了。
見到她的淚，她脆弱的眼神，他發現竟可以為此摘下滿天星鬥，如果她要求的話，他也願意，隻求她展眉而笑。
華曉染釋然的笑了，將長發繞在他脖子上，輕吻了下他的唇，“那麼，我們就共度一生吧。”她又吻了他一下。“接受我，糾正我，我願意為你而改變。”天，她徹底的淪陷了。
“曉染，停止!”她想將他逼瘋嗎?南宮奇斯拉開她，順勢抱她下來，訓斥：“在房門外不可以逾越。”
“可是，你說……”她抗議。
“我知道我說過什麼，也不會反悔。但仍有個可以容忍的尺度，你以為在室外調情恰當嗎?”
華曉染無言的瞪著他。
第一次見他的時候還不是他在打野戰……
“我人物，夫妻之間有親密的動作並不算逾越，你不愛我親你嗎?”她大膽的直視他。
“你今晚會知道答案。”他眼神深沉的看著她說。隻逼得華曉染雙頰染上紅暈，躲避他的注視。他……可是在暗示什麼?沒給她發問的機會，他道：
“回屋裏去，用餐了。”說完徑自先走。
華曉染小跑緊跟他身邊，但他身高腿長的，她如何跟得上?幹脆一把抱住他手臂，反正他就是別想撇下她!
“你這是做什麼?”南宮奇斯又好氣又好笑。
“我要與你一同走，不想被拋在後麵。”她才不放手。
看她一臉堅決，南宮奇斯索性抱起她，大步走入屋內。
偌大的客廳已擺上了一張圓桌，上頭排滿了山珍海味。華曉染才驚覺自己竟然非常的餓。
南宮奇斯將她放在圓桌首座右方的位置上，其他三人早已入座。在放下她的檔口，他在她耳邊低喃：“開心了吧!抱你進來，風光不少。”
“我肚子餓了。”華曉染嘟嘴，雙眼溜溜的轉著看著桌上佳肴。
“就等你一人開飯。”他轉身看一邊的總管。“叫廚房準備上菜。”
明明桌上已經有菜了不是嗎?四盤小拌點，每人麵前以水晶盤盛著香味濃烈的檸檬汁最叫人垂涎。桌子中央一盤大龍蝦，很豐盛了，難不成廚房還有未上的?太浪費了吧!才五個人要吃而已。
“你們怎麼不吃呢?”她快餓扁了，卻見大家都在看她，無意下箸。
“由你開飯。”南宮奇斯說道。
開飯?好!不就是第一個夾東西吃嘛?這有什麼特別的程序?半個月來在客棧吃也沒吃這一道規矩。但他們看她的眼光又好怪異，難道第一步驟不是拿筷子嗎?那要怎麼吃飯?用手抓嗎?不!別冒險才好!她求救的看向南宮奇斯。
“我不知道怎樣做才叫開飯，而我不想鬧笑話，你們用不著那樣看著我。”
幕星口快的叫著：“你不會?你不可能不會呀!進宮選秀女的，哪個不是大家閨秀，家裏肯定講究，那些達官貴人又喜歡擺弄一些繁文縟節證明自己告訴，你怎會不知道要先洗手、開胃再上正菜?”
華曉染氣結。毫不客氣的頂回去：“那是人家家裏!我呢?我隻是個爹媽不疼的下等人!哪有榮幸見到那排場?有口飯吃就很慶幸了，還講究!”
幾道目光全不置信的看她。
“我真的餓了!用餐好嗎?”她開口。
南宮奇斯將手伸入檸檬水中洗淨，隨痛的傭人忙遞上白絹，其他人跟著做。華曉染心下暗叫一聲好險，她還以為那水是用來喝的呢!
南宮奇斯夾了一塊甜糕到她碗中，她開心而笑：“謝謝。”他回她溫暖的眸光。
第一桌的菜都撤走了，一會兒有又上了一大桌名副其實的山珍海味，大魚、大肉、花樣之多，款式之巧，光看就覺得目不暇接，簡直和皇宮裏一樣的嘛!!華曉染咽了咽口水。心道唯一不同的就是，在宮裏的時候，兩個侍衛恐怕是不能和皇帝同桌的。
而當她不知道怎麼下筷的時候，南宮奇斯好像打算照應她到底似的，在她碗中夾了半天高的菜，華曉染隻好埋頭苦吃，反正是餓了，也顧不得在人前充當淑女。
“你會讀寫嗎?”由她的遣詞用字中，慕若言認為有這個可能。
“學富五車。”華曉染努力潤下口中的飯，丟給他一句，一點也不謙虛。
幕星聽的噴飯。
“我不信，沒有人會讓女孩子讀書!那不合禮教!”
“相不相信我可以背全長恨歌?最古老的孔子、孟子、詩經、小雅什麼的我不敢說倒背如流，稍有涉獵而已。至於李白、杜甫、白居易，統統放馬過來，我接招便是。”華曉染瞪向幕星，但她的話引來南宮奇斯的不滿。
“曉染，女孩兒不可如此粗魯。”她打哪學來這些江湖話。
“那麼，這麼說吧，小女子對文學稍有研究，承君不棄，今日願以文會友，互相增長，兄台意下如何?”華曉染念得咬文嚼字的，未說完自己就笑倒在南宮奇斯的懷中。真服了自己念出這些迂腐的八股。
“真有些墨水，難怪會有這些獨特的見解。”慕若言說著，開始對眼前這個貌不驚人的女子欣賞起來。
華曉染停止笑，看向南宮奇斯。“如果有空，我可以教無瑕讀書。”
“你在征求我的意見嗎?”他才不信，一雙秀美的眉挑的老高。
“不，我隻是先告訴你而已，你當然有權利說同意與否，不過，做不做在我。”
這種話簡直大逆不道，公然反抗皇上。
“這是挑釁嗎?”這女人膽子真不小。
“我怎麼敢!我是這麼柔弱呢!”華曉染聳肩一笑，再發驚人之語：“讀書又不是壞事，你這個大首領呀，而且又是偉大的皇帝大人，比不為了維持尊嚴不分好壞，全家當然以你馬首是瞻，你是處理大事的大人，何必在雞毛蒜皮的事上與我爭長短!你不會這麼小家子氣的對不對?
你是如此偉大，咱們石家的支柱，而我，一個柔弱的小女人，肩不能擔，手不能提，僅有的隻是會讀寫可以炫耀而已，你忍心禁止我表現這不值一笑的小才華嗎?”一番明讚暗貶的話，說的南宮奇斯哭笑不得，差點忘了，這個小女人有好利的一張嘴。
“此刻我十分讚同古人的至理名言。”
南宮奇斯並沒有華曉染預料中的勃然大怒，華曉染好奇之餘也沒有接下他設下的陷阱，隻是狡頡一笑：“唯小人與女人難養也?那是因為古人單身，所以才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