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本來也這麼覺得,我甚至一度恨你到骨頭裏麵了,可是你知道嗎?就在剛才,我來的時候,那些人都說你剛才如何如何的發瘋,還說你的額頭上的傷口估計會留下疤痕,我就開始想啊,何必呢,我何必再痛恨你呢,嗬,就像是我現在站在這裏,看到的隻不過是你的可憐罷了。”
“寧初,不是所有人都有你那麼深的城府,我以前吧還不這麼覺得,林笙找過我幾次,說你雖然看著人畜無害,其實最可怕,我還不信,經過這一次的事情,我想我不得不信了。”
“你也別跟我說什麼你都經曆過那些黑暗,那隻能說明你的命不好,為什麼中國這麼多人,就偏偏你遇到了那麼多的不公平?你有沒有想過這其實是報應?溫陌是你的哥哥,不是你應該喜歡的男人,而你為了這個沒有絲毫血緣關係的人都做了些什麼你難道忘記了嗎?”
“你為了溫陌,痛恨自己的母親,痛恨自己的出生,這一切,不過是你的想法,你的做法,你失去的,永遠都是因為你想要的太多。”
向娜語氣冰冷,一字一句都像是匕首往我心口上麵紮,而且一刀比一刀狠,恨不得刺穿我的心髒才好一樣。
我愣愣地看著她,看著她的嘴巴一張一合,腦子裏卻好像是有一萬隻蜜蜂在嗡嗡嗡的叫喚一樣,吵的我聽不見其他的聲音,隻是覺得有些可笑。
“所以,你來是想要跟我說什麼?”我冷冷的問道。
估計向娜也沒想到我居然會這麼的淡定,一點兒也沒有因為她的話語而發瘋發狂,反而越發的冷靜,隻是她不會知道,我藏在棉被下麵的手死死的扣著大腿,指甲已經深深地陷入了大腿肉裏麵,如果這會兒讓他暴露在陽光下麵,一定是最最讓人不恥的傷口,就應該在黑暗之中腐爛,一輩子都不被人知道。
向娜愣了愣,這才冷笑了一聲,指著我往後麵退了兩步,“寧初,你裝成這個模樣給誰看啊,這裏除了我誰都沒有,你敢做為什麼就不敢承認呢?你自己從樓上跳下去,然後把這麼大一頂帽子扣在我的頭上,我以前沒發現,原來你這個人心地這麼狠毒啊,你現在又裝什麼裝啊?”
我扯了扯嘴角,抬眼看著她,就像是在看待一個笑話一樣,過了好一會兒我才緩緩地開口說道:“向娜,你現在跑到這裏來指責我到底是為了什麼?讓我跟你一起撒謊?告訴別人,是我自己跳下去的?你覺得他們會信嗎?我是有多跟自己過不去啊,要這樣的折磨自己?”
說完之後我輕笑了一聲,“是啊,你家裏不就是有點兒錢嘛,你爸媽可以拿著錢來找我,讓我離開溫陌,讓我把溫陌讓給你,你是不是就想著給錢讓我把這件事情這樣含糊過去?”我一邊說一邊從枕頭下麵掏出了那張支票,冷笑了兩聲,隻和撕掉朝向娜扔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