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燈光刺眼,溫陌他有恰巧坐在了燈光下麵,這會兒燈光似白晝,有點兒逆光,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絲的惶恐,不敢過多的停留,去結了賬之後就跑了出去。
夜深了,路上行人三兩個,天橋上還有這抱著吉他唱民謠的流浪歌手,他們嗓音渾天獨厚,眼神憂鬱似在看遠方,湛藍深邃的夜空之中隻有一兩顆可以看見的星星,月亮被烏雲遮住了一半。
就是在這樣的夜色裏麵,我腦袋發熱了一樣跑去天橋上坐在了一個流浪歌手旁邊,從包裏掏出了十塊錢給他放在了擺在旁邊的吉他盒裏麵,然後撐著腦袋看著他,嘟囔了一句:“我要聽歌。”
那人停下了撥弄吉他的手,低頭看著我,問道:“你想聽什麼?”
我聞言煞有其事的低頭想了想,可是腦袋這個時候已經亂成了一團漿糊,搖了搖頭,“唔……我也不知道,你喜歡唱什麼就唱什麼吧。”
那人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才開始彈吉他,聲音似泉水一樣緩緩地流瀉,月色好像都明亮了不少,一首成都唱的我快要睡著,就在我眯著眼睛就要陷入昏暗的時候,流浪歌手推了推我的肩膀,我睜開睡眼惺忪的眼睛迷茫的看著他。
“你為什麼睡著了?是我唱得不好嗎?”他蹙眉看著我,厚厚的劉海幾乎遮住了他的眼睛,他低頭的時候才能夠看到他深邃的眸子。
我搖了搖頭,“好聽,可是我沒有如果成都。”我呐呐的開口說道。
估計是他也沒想到我會這麼說,愣了愣之後笑了笑,“這有什麼,這個世界那麼大,難道每一個地方都要去了被算是出門了嗎?就好比愛情,難道隻有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了那才算是談戀愛了嗎?”
“難道不是嗎?”我皺了皺眉,疑惑的問道。
他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什麼,隻是兀自收拾了東西,然後背著吉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我,然後開口說道:“已經很晚了,一個女孩子在外麵不太安全,我也要走了,拜拜。”
我伸手對著他晃了晃,然後目送著他走遠,等到他徹底的消失之後,我才撐著膝蓋站起來,可是蹲的太久腿早就已經麻了,這樣一動就是鑽心的疼痛。
我倒吸了一口氣,強忍著疼痛過去,動了動腳底,這才好了一點兒,然後站在天橋上看了看不遠的灰白,然後轉身下了天橋。
回到家裏摁開了所有房間的燈,好像隻有這樣才不會顯得我形隻影單,才不會顯得這個房子這麼的空曠,我其實一直以來都害怕自己一個人,而我又一直都是一個人。
說起來也是可笑的很,想著想著自己都忍不住嘲笑自己。
打開電視,仍然是故意製造笑料的綜藝節目,然後去把手機扔到了臥室去,就這樣坐在沙發上呆呆的看著電視,其實並沒有看進去,不過這樣好像我才不會覺得孤獨。
韓星辰以前說過,孤獨是原罪,所以我們要努力的讓自己擺脫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