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輕笑了一聲,我跟她總是能輕易看透對方的偽裝,也正是因為這樣,我和她要不是朋友,要不就是敵人。
短暫的沉默之後,她又一次開口,沒了先前的張揚,聲音很小很弱:“我去找過星辰,問他為什麼喜歡你,你知道他的回答是什麼嗎?”
沒搭腔,安靜地看著她,斂了笑意。這次,心裏異常平靜。
“他說,如果愛情這件事有得選,誰會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
“寧初,一直以來,星辰都是知道你不愛他的。”
“你為什麼不肯放手呢?”
看著她的嘴巴一張一合,心裏無波無瀾,甚是平靜,平靜得仿佛我置身在一片靜謐大海裏,周圍沒有一個人。
見我沒說話,她莞爾一笑,從包裏掏出來一個盒子,順著桌子移到了我的麵前。
“這是向娜讓我還給溫陌的,溫陌讓我扔掉,我想了想,你應該會要。”
啪嗒一聲打開盒子,裏麵安靜地躺著那枚藍色耳釘。這枚耳釘我曾在溫陌耳朵上看到,後來出現在了向娜耳朵上,如今,卻安放在我的眼前。
頭頂的燈光打在那枚耳釘上,折射出奪目的光芒,刺眼至極。
“你找我出來到底想說什麼?蔣姚姚,我跟你不是朋友了。”我顯得有些語無倫次,手都不知道該怎麼放。
蔣姚姚不說話,眼神清冷地看著我,受不了這樣壓抑的氛圍,我“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拿上桌上的耳釘朝外走去。
“我隻是想跟你和好而已。”她幽幽開口,聲音裏無限落寞。
這短短的幾個字砸在我的心上,敲擊著我的耳膜,一時之間,我不知道該做何反應,愣愣地站在門口望著對街。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硬生生憋出一句話來:“這會兒外麵風大,你過一會兒再走吧。”
有些話,不必明說,有些事,不必再提,我跟她都知道。
沒再停留,離開了咖啡店,迎麵而來的風吹起了頭發,路上的行人神色匆匆。
緊緊地攥著那個裝著耳釘的盒子,心裏難受,說不出喜悲,隻是覺得眼角微潤,鼻子有些酸澀。
兜兜轉轉,好像一切都沒變,又好像一切都變了。最後恍然大悟,原來我們已不再是十七八歲時的樣子了。
天邊的殘陽有些悲戚,遠處的大樓鍍上了一層金,我停在路邊,有些恍惚。
車輛呼嘯而過,揚起的塵土迷了眼睛,卷起的落葉在半空中轉圈,跳完了它最後的一支舞。
回到住處的時候,一個人也沒有,窗戶大開,風把窗簾吹得嘩嘩作響,顯得有些蕭瑟。
扯了扯嘴角,覺得有些疲乏,脫了鞋赤腳踩在白色地板上,從腳心傳來的涼意讓人忍不住寒顫。
把手裏的盒子隨意地扔在茶幾上,然後直直地把自己摔在了床上。
累,從心底泛起的累,可閉上眼睛腦子裏卻異常的清醒。
翻了個身,睜開眼睛盯著天花板發呆,強迫自己什麼都不想,就盯著那一處。
是什麼時候睡著的我也不知道,當我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韓星辰坐在旁邊看著我,目光柔和。
“醒啦。”見我醒來,他勾起嘴角對我露出一個暖心的笑容。
“嗯,什麼時候來的?”撐著身子坐起來,看著他的眼睛。
“有一會兒了。”他伸手捋了捋我打結的頭發。
還想說點兒什麼,卻無意瞥到了放在床頭櫃上的那個盒子,心裏一顫。
“我去做飯。”說著韓星辰站了起來,朝廚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