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現在也不過二十一歲，他有能力為自己的未來打拚，他有自己的追求和夢想，他有資格支配自己的人生。我們這些外人，是沒辦法左右的。”
“您是他表姐，卻覺得他不務正業，您沒有看到他現在的輝煌，又有什麼理由去將他的努力全盤否定呢？您不知道他為了這個夢想付出了多少，您僅憑您所認為的現實去批判他，這樣對他公平嗎？”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手止不住地發抖，覺得口幹舌燥，又喝了一口水，壓下心裏的不適。
她凝視著我，探究著我，眼神是那麼的不友善，像是準備把我剖解。
“如果某天，星辰的書沒人買，寫出來的東西一文不值，他沒有賺錢養家的能力，你還會跟他在一起嗎？”她挑眉問我。
“會，我跟他在一起，並不是為了錢。”想也不想的就說了，本意是為了告訴她，韓星辰就算有一天敗落了，喜歡他的人依然會喜歡他，不會因為那些現實性的東西就將他棄之不顧。
“我知道你跟他在一起是為了什麼。”她一副像是知道所有的樣子，一雙眼睛似乎可以洞悉一切，比向娜、餘晴更可怕。
這一次，我是真的被噎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隻能低著頭望著水杯。
“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讓你不要再來了，我是不會去表姐夫公司上班的。”韓星辰的聲音驟然響起，我跟她一起望向臥室門口，隻見韓星辰依著門框，冷眼看著她。
“還有，我的女人她想要什麼我自己清楚，不用你多管閑事。”他走了過來，拖鞋踏踏踏地響起，直到他來到我跟前，我才回過神來。
在我身側坐下，他握著我止不住發抖的手，像是一種無聲的安慰。
久久沒有聽到秦歌的聲音，好奇地看過去，卻沒想到看到了她濕潤的眼角。
“星辰，你父母都不在了，我……我想讓你過上更好的生活，而不是現在這樣窮困潦倒，你懂嗎？”她的聲音有些哽咽，帶著哭腔，跟她的裝扮十分不符。
“我不想過那種朝五晚九的生活。”韓星辰的話語也不再那麼強硬，緩和了下來。
一時之間，窗外秋風乍起，揚起的枯黃葉子在半空中不停地轉著圈，劃出來的弧度似乎都帶著孤寂。
屋裏再沒有一個人說話，我們都暗自揣摩著對方，防備著對方下一次進攻。
“表姐，你回去吧。”沉默很久之後，韓星辰才緩緩開口，聲音裏充斥著無盡的疲倦。
他已經下了逐客令，我也放下水杯，打算離開，卻被他拉著手，沒有放開的一絲。
“留下來陪我。”他的聲音沙啞，透著一絲魅惑，那一刻，我竟沒有拒絕，而是重新坐回了他的身邊，目送著秦歌離開。
秦歌離開的時候，步伐有些紊亂，沒再多說一句話。
直到她的腳步聲徹底消失，我才回頭看向韓星辰，卻發現他正含笑目不轉睛地看著我。
“怎麼了？我臉上有髒東西？”伸手打算摸摸臉。
他好笑地拉住了我的手，搖了搖頭：“不是髒東西，隻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你異常漂亮。”
他突如其來的誇獎，讓我紅了臉，不敢跟他對視。
“小初，你說你不會離開我，是真的嗎？”他滿臉希翼，期待著我的回答。
片刻疑遲後，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