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星遙沒有發現結界波動。

她們雖是神識糾纏,並不用身體接觸,但其中滋味並不好捱。

她的修為並不能支撐她在這種時候眼觀四路、耳聽八方。

賀蘭涯停頓一瞬。

他眸中血玉般的色彩經過一場鬧騰漸漸褪卻,如同火紅的春江泛濫一半碧波一半霜楓,此時微微側目,朝門窗看去。

《玄素訣》停下。

慕星有一種終於活過來的感覺,拉著賀蘭涯不住喘氣兒。

“幸好。”在疼的時候,慕星遙已經把賀蘭涯的衣服摳出十個洞,現在她蔥管似的手指插/到他的衣服裏。

“劫後餘生”的慶幸感讓她顧不上什麼,喟歎:“真疼啊,幸好不久,再久一點真要活活疼死了。”

雖然作為妖女,她這樣顯得太沒用。

但慕星遙絲毫不覺丟人,反正合歡宗聖女的臉已經被她丟盡了,也不差這麼一點。

她現在就想閉眼睡覺,其實雙修完後還有程序,也被她省略,反正對方也不知道。

不久?

賀蘭涯指尖微微一動,那層消散的結界重新煥發生機,在夜空下閃爍聖潔的光輝。

他旋即把目光收回到慕星遙身上,她像隻吃飽喝足昏昏欲睡的懶貓,正在沒心沒肺睡覺。

“你之前說,身中情蝶香至少要雙修多久?”

……慕星遙記得,合歡宗的破香要十天十夜,她眼皮一跳,開始期待賀蘭涯記性沒這麼好。

賀蘭涯問:“是十天十夜?”

他臉上薄汗順著精致的下巴滴下,啪一聲落到慕星遙的衣服上。賀蘭涯正常時的月姿高韻,抑或是不正常時的偏執瘋魔,都有化不開的仙魔感。

此時他這滴雪色春山般的汗,才顯得他像個有溫度的人。

慕星遙被這滴汗給燙清醒了,賀蘭涯的話被自動翻譯為:想死嗎?給你場十天十夜的酷刑。

誰這輩子沒見過絕色佳人,再好吃的菜太主動太瘋魔她也吃不下!

慕星遙趕緊後背貼緊床,在賀蘭涯身下一滑,朝床底滑去:“我錯了,我不該說你不久,我們停手……”

她這麼一滑,從和賀蘭涯平視到一路滑到他的胸膛、意圖朝床尾溜去。

賀蘭涯隻能抓著她瘦削的肩膀,把滑到他腿下邊的鹹魚活活拎了上來。

“真的,我深深懺悔。”鹹魚揮舞手臂不斷掙紮,“都怪我剛才不會說話。”

“你最久,又最威猛。”她懼怕越漸攀升,“雖然你沒脫衣服,但我就是知道你最厲害。”

“一定比大象還大,沒有人比得上你。”

慕星遙雖然沒見過大象有多大,但這個名字聽起來就很強。

停手吧!不要因為男人莫名其妙的自尊心就真要連續折騰神識,情蝶香可以慢慢來。

賀蘭涯耳邊越來越吵,像一隻蜜蜂在不斷嗡嗡嗡,終於想得個清淨:“本尊並未在意你那句話。”

久或是不久,並非賀蘭涯的追求,更不會在意慕星遙對這方麵的評價。

至少現在不在意。

他需要的隻是她魅惑他,隻要成功達成這個目標,哪怕她說他不久、短暫、不行他也不會有所波動。

慕星遙一怔,既然不在意,他為什麼一定要堅持這麼長久的雙修?

賀蘭涯道:“既然要解情蝶香之毒,就應一氣嗬成,今次之事,何必等到下次?”更何況,這次魅惑似乎並未成功,也許是時間不夠。

慕星遙茫然瞪大眼,可是痛啊,一定要一次活活痛死嗎?戰略分散,逐個擊破不好嗎?

鹹魚不懂這樣瘋狂的自律。

她開口正要說話,賀蘭涯以指覆住她的唇,拒絕吵鬧:“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