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璐不禁挑眉，試探地開口，“是組織的頭兒，還是……傅文東院長？”
霍晨曦看了沙璐一眼，不禁垂眸冷哼了聲，“傅文東不但是不正常研究中心的院長，也是‘新生’組織的現任頭目。”
“當然，他這個頭目的位置，是從我父親手裏搶走的。”
察覺到霍晨曦要向自己坦誠了，沙璐趕緊坐直了身子，認真聆聽。
隻聽他用淡得聽不出情緒的嗓音娓娓道：
“‘新生’計劃，原本是我的父親霍玄和母親夏甄發起，目的並非現在這樣研究人造人，而是利用優秀基因的研究結果，攻克各種目前無法治愈的疑難雜症。”
“當年已經是醫學界權威的傅文東，不但是我的導師，也是他倆的摯友，兼‘新生’計劃的顧問。但他並不滿足於計劃中的優秀因子隻拿來治療疾病。”
“他想打造出最優秀的人類，而且暗自萌生了利用優秀因子統治一方的野心。”
“因此，他開始遊說我的父母。當然，這種提議遭到了他倆的雙雙反對。”
“直到……”
說到此處，霍晨曦的目光忽變得極其冷譎。
銀牙微咬，嗓音也壓抑了不少，“直到十一年前的某天，傅文東和我父親正式談崩後，便反手將他殺了。”
“後來……他竟將我母親洗腦，讓她誤以為他傅文東才是父親，將她占有後，又引導她接受了他的研究人造人計劃！”
沙璐瞧著霍晨曦那憤怒得欲裂的神態，心中一驚。
天啊，他究竟是以怎樣的心態，才能忍下所有，在這個殺了父親，還強占了母親的惡魔手底下工作的……
隻見霍晨曦深呼吸了好幾口氣，稍微平複了思緒，“後來，母親還是恢複了理智，但知道真相的她情緒已然崩潰……趁我不在國內時，跳海自盡。”
他雙手倏地一攥，指甲深深嵌入手心，狠然沉聲，“這一切，還有這個可怕的計劃，全是拜傅文東一人所賜……而我身為霍玄的兒子，自是有責任讓傅文東身敗名裂，接受他該得的製裁！”
“所以我選擇配合他的一切，再暗中收集證據。”
霍晨曦抬眸瞧向沙璐，目光倏地柔和不少，“如果你沒有出現，我是打算在事態最嚴重的時候，帶著他進監獄的。”
“當然，現在我也已經逃不了了。”
他看向自己那骨節分明的修長雙手，低低一笑，“這雙手已經不幹淨了。”
“那就一起墜入深淵吧。”
話音才落，女人小手忽輕輕地覆至他的掌心。
錯愕地抬眸，隻見女人俏皮地朝他眨著眼，但目光中卻滿是堅定之色。
他不解：“你……”
“喂，你不會是不想負責吧？”
沙璐忽湊近他的耳畔，語氣恣意地耳語了幾句。
“……”
“……你說話怎麼就那麼沒大沒小的。”
一句話瞬間打破了有些凝固的氣氛，將霍晨曦逗得連連無奈搖頭。
失笑道，“你再這樣沒大沒小的，說不定哪一天，我真的就忍不住執行手術，好讓我的耳根清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