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丹頓時紅了臉,收腳的同時,心思也收了回來,身上微微有些發冷。看了眼江曉蘭的神情,心底又燃起了一絲希望。不過很快,尤墨又讓她失望了。
“剛才的論點確實精彩,遠超我等見識,您繼續。”
簡森特完全放下心來,眼神變得鄙夷,不再拿正眼看他。
“哦,想不到你如此好學,有空的話,到是可以過來上上課。”
簡森特故意在“上課”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又刻意停頓了一會,觀察了下三人的反應,才心滿意足地繼續道:“接下來要講的,是關於我對國內體育項目,尤其是集體項目的看法。”
這種語氣講話。明顯就是在拉開身份等級了。就連一直安靜的江曉蘭,都有些沉不住氣,來回打量著其它兩位聽眾。
尤墨依然保持安靜,吃東西的速度稍微放緩了一些,時不時地抬頭,看看正在給自己上課的家夥。
王丹一張俏臉已經被冰雪覆蓋。和她的整個人一起,寒冷了三人在一起時的溫馨氣氛。
“......很明顯,集體項目中最重要的東西——團隊精神,是他們最缺乏的東西。國內有句老話,叫做‘一人成虎,兩人成龍,三人成蟲’,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簡森特拿出壓廂底的表演功夫,臉上放光。聲音抑揚頓挫,精神頭比上課時高了十倍不止。
“嗯,聽過。那您覺得,造成這種狀況的原因是什麼呢?”尤墨終於完成了就餐任務,坐直了問。
“很簡單嘛,這都想不到的話,那你平時得多讀讀書了!”簡森特作語重心長狀,眼睛卻不住地往兩女臉上瞅。
“她們都知道了。不用看她們,教教我唄。”尤墨嘴角含笑。出聲打斷他的行動。
“哦......她們的份是要高些。你和她們不同,起點要低些的嘛。不要氣餒,多看看書,注意觀察,就會有所發現的。”簡森特依然賣關子,仿佛在考驗她們的耐心一般。
王丹果然怒火中燒。剛準備些什麼,就被江曉蘭暗中拽了下衣袖,於是冷笑著停了想的話,沒有轉頭看旁邊讓她失望之極的家夥。
“教育!”簡森特覺得目的已經達到,此刻加重語氣拋出答案。“就是教育的缺乏和混亂,讓整個國內的環境都很糟糕。不止是競技體育,其它很多行業,都存在著嚴重的教育缺失問題!”
“嗯,您的觀點很深刻。請問,您在德國居住多久了?”尤墨點頭,隨口問道。
簡森特發揮完畢,自覺狀態已處人生巔峰,此刻依然陶醉不已。
隻可惜沒有鮮花和掌聲!
“我在三年前就拿到了綠卡,在這工作六年了,這兒的教育質量沒話,越對比就越覺得差距太大。”
尤墨笑了笑,肩膀後展,做了個護肩運動,隨口道:“是啊,差距太大了。以至於您這樣的教育工作者,隻能通過更換國籍,來表示抗議了。”
簡森特簡直引他為知已,恨恨不平地道:“對,簡直是無藥可醫,我在柏林大學畢業之後,就放棄了回國執教的念頭。”
尤墨依然笑容滿麵,微一點頭,看了眼滿腹狐疑的兩女,才道:“他們養育了你十多年,你覺得他們無藥可救;他們盼你回去促進國民素質,你卻換了國籍,不想承認自己是華人。可惜啊,可惜,他們當初,真是可惜。”
罷,起身離去。
兩女同時楞住,好一會,還是江曉蘭先反應過來,拽著王丹一把,起身謝過,拉著稀裏糊塗的家夥快步往外走去。
簡森特一臉誇張的笑容完全凝固了,眼前的景象仿佛都定格了一般,透過僵硬的視角傳遞到大腦。
這個家夥,居然敢挖坑陷害自己!!!
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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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趕跑了寒風,在十二月的萊因河畔飄飄揚揚。
色早已黑透,路邊的街燈暗淡無光。街上的行人腳步匆匆,不願駐足觀望。
今年的第一場雪。
兩女一出門,就看見不遠處的路燈下,那個熟悉無比的身影了。
微笑著在朝她們招手。
“幹嘛那麼壞?”王丹一氣兒跑到他麵前,稍微有點喘。
“的都是事實嘛,墨墨哪兒壞了?”江曉蘭不比她慢,跑攏的時候搶答問題。
尤墨伸出手,把她們一起摟住,展開的風衣包裹住兩個腦袋,一起往前走。
“你不懂!”王丹努力掙紮著把腦袋露出來,扳住他的脖子,在臉上親了一口。“是不是,壞蛋?”
“他很聰明,而且是自己知道自己很聰明的那種,我隻能順著他的思路來了。”尤墨在那張興奮到放光的臉上親了一口,把她們摟緊了,加快腳步。
“回家吧。”(未完待續。。)